而他們沉默,不是因為詹家,是因為程郁。
他們夫夫完全沒想到程郁這麼的有……有……
談徵開著車,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地說:「還挺……能擔事兒的。」
談徵之前確實對程郁有點偏見,覺得程郁未必喜歡談兆天,多少是衝著錢來的,這下完全改觀了——撈錢的可不會多管這些,程郁的架勢,那是奔著和談兆天過一輩子去的。
而且程郁剛剛在醫院的言行舉止……
談徵見了,談徵都有點被喝住了。
談兆天回公寓的時候,程郁已經躺下睡覺了,連燈都關了。
談兆天摸黑過去,床邊蹲下。
他知道程郁沒睡著,但也沒有喊程郁,知道程郁需要休息,第二天還得上班。
他脫了衣服,摸黑躺回床上,剛一躺下,還沒去摟程郁,程郁便馬上翻身,屁股對著他,談兆天無奈,想了下,最終沒挨過去,怕程郁不高興,到時候連床上都不肯待。
翌日早,程郁還是在談兆天懷裡醒過來的。
他一睜開眼睛,發現談兆天摟著他,馬上推開人、起床。
「魚魚。」
談兆天也坐起來。
程郁頭也不回地進了衛生間,根本不理他。
談兆天跟著進衛生間,站在程郁身後,要從後面摟他,程郁刷著牙,轉身抬腿就給了男人一腳,談兆天從善如流地挨了一腳,趕緊抬手投降:「你刷,我不抱你。」
談兆天下樓去弄早飯、順便餵狗,程郁洗漱完,換好衣服,噠噠噠地走下樓,卻根本不去餐桌邊,摸了把老虎的狗頭,就在玄關換鞋,徑直走了。
但談兆天不知道的是,程郁走後,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買早飯順便等咖啡的時候,他拿著手機,搜了下多年前談徵和詹茂的那件事。
不知是不是事後有特意清理過網上的消息,程郁來回換了幾個關鍵字,都沒有搜出很多內容,有的,也幾乎都是相關新聞,其中就有談徵被判刑的新聞。
「A116取餐。」
程郁聽到自己的取餐號,這才放下手機。
程郁到公司的時候,談兆天已經到了,不止他,還有老虎。
老虎獨自一狗在外面公共辦公區,不少同事圍著它,都在摸它,還給它餵吃的。
程郁看見老虎,就知道談兆天人到了、在辦公室,心裡哼一聲,故意板上了臉,推門進了辦公室。
談兆天果然在,正站在程郁辦公桌前,拿著程郁擺在桌上的一家三口的合照看。
見程郁端著咖啡拿著早飯進來,談兆天把相框擺回去,馬上開口道:「詹家的錢不是我給的,是我嫂子。這麼多年都是這樣。」
「我也幾乎不去醫院,最多派幾個弟兄,偶爾過去看看。」
「我和詹茂的弟弟也什麼事都沒有。」
「我除了沒把他號碼拉黑,基本他給我打電話,我都不會接。」
「我昨晚也已經把他號碼拉黑了。」
「以後醫院我都不去了。」
程郁根本不理,自顧脫了大衣外套坐去電腦前,邊吃早飯邊開電腦。
談兆天繞過桌子要過去,程郁冷淡地說了句:「別影響我上班。」
談兆天便沒有過去,坐去了沙發,不妨礙程郁。
一個早上,程郁忙程郁的,談兆天都在沙發那兒坐著,看著程郁,等,偶爾摸摸老虎。
老虎也很乖,大部分時間都在辦公室里,時不時跟著程郁走進走出,程郁也會摸它,還拿辦公室里的餅乾餵它。
快中午了,程郁坐在電腦前看東西,談兆天在沙發那兒不知做了什麼,拍拍老虎的屁股,老虎邁步往程郁那兒走,繞過桌子,在程郁的椅子邊坐下。
程郁低頭一看,破功了——老虎嘴裡叼著一支花。
那是大黑狗叼著花到他面前賣乖嗎?
當然不是。
是談兆天。
是沙發那裡的那個臭大老虎。
程郁禁不住吊了吊唇角,摸了把老虎的狗頭,把花從老虎嘴裡拿走了,但是依舊沒說什麼,繼續去看電腦上的文件。
不久,談兆天過來了,撐著胳膊俯身來到桌前,嘴裡也叼著花。
程郁看見,要笑不笑,徹底破功。
談兆天馬上就繞過桌子,把程郁從椅子上拉起來,自己坐下,讓程郁坐他腿上。
程郁不爽的語氣:「走開!誰要坐你懷裡啊!」
談兆天咬著花,把人拉到懷裡,接著把嘴裡的花拿給了程郁:「當然坐我懷裡,你是我老婆。」
「我是個屁!」
程郁翻眼睛,掙著,不讓談兆天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