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幾秒,五人找準時間,在主持人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起上場。
楚哥心滿意足笑道:「對,就是要這種寧靜的感覺……嗯?」
忱辛走在隊伍最後一個,受前面祁天翊的委託,回頭留意楚哥的表情。
兩雙眼睛就這麼水靈靈地撞上了。
忱辛:「。」
楚哥:「……」一群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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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庭前,當沈歸時再一次沒打通李皖韻女士的電話時,周襄景推開門進來:「還是沒接?」
沈歸時搖搖頭,雖然半個小時前李皖韻女士給她發了信息,但眼看快到開庭時間,沈歸時聯繫不上李皖韻,自然著急。
「我已經給皖韻留言了,小歸時你先冷靜下,待會兒有場硬仗要打。」莊欣柔再次梳理了一遍整件案子的內容,太久沒打官司,還以為會生疏。
但在她拿到那些資料證據,再次翻看那些法律條例時,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從心底里油然而生。
唯一讓她不安的是,顧盛國請的律師竟然是她大學時的學長,據聽說,那位學長現在正在江城律師事務所任職,近期剛出了一本書,名氣正盛。
「注意事項我都跟你說了,待會兒在法庭上一定要冷靜,不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莊欣柔替沈歸時別好臉頰旁的碎發,「走吧,你媽中途到了會直接進來的。」
然而事實是,一直到法官宣布原告方勝訴,官司結束,李皖韻都沒有來。
沈歸時連忙給李皖韻打電話,剛才在法庭上右眼皮一直在跳,強烈的不安竄上心頭。
顧盛國最近也是被沈歸時弄得一團糟,他自己先後被管理部的人談話,公司股票連續下跌,讓公司上市這事一直在停滯。
他原先以為沈歸時找自己麻煩是為了給沈裕天討回個公道,再說那件事情本就是一場意外,就算他再怎麼居心叵測想把沈氏奪過來,也得沈裕天給他這個機會。
明明就是沈裕天他自己命短,憑什麼他人死了,他的後代還要像鬼一樣纏著他?
臨走前,顧盛國瞥見幾個人在拐角處,帶著剛才在法庭上的不甘心,他反手關上車門,徑直走過去。
等他聽到類似擔心李皖韻的話語時,他毫不避諱地冷笑出聲。
沈歸時被聲音吸引,看到來人,臉色一變。
如果說,沈歸時以前是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對顧盛國還有最後的一點尊重,那麼現在,她只覺得顧盛國噁心。
剛才顧盛國在法庭上的破口大罵,還有在證據面前的惱羞成怒,沈歸時都看在眼裡,最後顧盛國再上升到對她的侮辱,她不覺得顧盛國現在這個節骨眼過來是一個善意的舉動。
「挺狠啊,沈歸時。」顧盛國指著她,咬牙切齒地看著她身後的莊欣柔和周襄景,「為了這個官司,怕不是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個遍。」
周襄景知道沈歸時現在心思都在李皖韻那邊,先她一步上前將人護在身後。
莊欣柔自然不怕顧盛國,直接走到他面前甩開那隻豬蹄,語氣實在談不上客套:「對我干閨女客氣點。」
「我們能不能查到還得看你給不給這個機會,要不然我們做的不都是無用功嗎?是吧兒子?」
周襄景默契地跟自家母親配合:「是的母親,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
顧盛國吃了癟,皺眉看著面前的女人,而他身旁的律師早就手足無措,目光略及莊欣柔時,心虛到想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都說律師界有一位神不見首龍不見尾的女強人,在拿下好幾場大官司後,一躍成名。
她以雷厲風行乾脆果斷的行事
風格和沉著冷靜穩重的態度著稱,是當時很多實習律師的欽佩對象,不少人都擠破了頭想被分到她的手下學習。
但這樣的日子沒過幾年,那人在事業巔峰期宣布結婚並退居幕後,照看家庭,最後連官司都不怎麼打了。
業內人士都戲說她被她老公蠱惑,真捨得放下事業去做全職太太,白白浪費了她的天賦。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也在期待她的不堪。
可偏偏她的老公爭氣,公司做大做強不說,對她還特別好。
曾有律師見過她老公,翩翩公子溫潤如玉,即使她在外帶小孩子脾氣對他蹬鼻子上臉,他也只是溫柔笑道:「夫人只是貪玩,但是比起專業領域,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之前顧盛國在打聽沈歸時請的律師時,一直都沒有消息,以至於他的律師還有些慶幸——對方沒有什麼名頭,大抵沒什麼威脅力。
直到看到原告方莊欣柔的臉,他才意識到這是個坑。
莊欣柔打的官司從無敗績,縱使他再怎麼調整心態,也不得不承認,他從一開始就已經自亂陣腳。
「你們這樣做,遲早遭報應。」顧盛國怒氣沖沖,試圖想給自己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