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侯府是如何教導女兒的。
但想到回京之時所做的計劃,他不欲讓兩人關係惡化,於是只好收起印章,下意識示弱道:「是玉階錯了。」
說著,謝玉階按住胸口,咳嗽了幾聲,眉頭痛苦地皺起。
無人看見的地方,他偷偷觀察程時茶的神色,想要讓其愧疚,如此便可更為輕易控制這個他不屑一顧的「大嫂」。
女人靠坐在椅子上,眼裡帶著興味,像是在看什麼逗趣的玩意兒般看著他。
謝玉階預感不好,他正要婉言讓她離開,卻感受到背上的傷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唔……」
他臉色白了幾分,額角沁出細密的冷汗,伸出雙手撐住桌面,謝玉階細微地喘著粗氣,想要將按在他傷口上的手甩開。
可無論他怎麼甩,那手都紋絲不動。
他有些驚愕,想要冷臉怒斥,可尖銳的疼痛讓他喉頭禁不住溢出細碎的聲音。
一直盯著室內的楊志闖了進來,他大喊道:「我就知道你是個毒婦!」
說著,楊志就要上前將程時茶拉開,但礙於謝玉階還在她的手上,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怒視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將軍?!」
程時茶緩緩道:「你家將軍有點不乖。」小動作挺多的,說實話,程時茶有點厭煩。
她看向他,「這樣吧,我正好拿了條新鞭子,主子做錯了事,下屬就要承擔責罰,你說是嗎?」
年輕的參將眼神飄忽,吞吞吐吐道:「是、是吧。」
謝玉階聲音里含著微不可查的怒意,他看向程時茶,「大嫂,適可而止!」
程時茶沒有理他。
這時,小參將好似艱難地做了決定,他「撲通」一聲雙膝著地,不敢跟謝玉階對視,他鼓足勇氣,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你快點,動作別磨磨蹭蹭的,小爺才、才不、怕你呢。」
他轉身背向程時茶,脫去厚重的披風,雙膝分開,手背在身後,頗為柔順地露出了寬厚的脊背。
程時茶:……
倒也不用這麼積極,她可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許久不見動靜,小參將顫抖著側著野性的臉頰,強裝不耐煩道:「還不快點!要殺要剮麻溜點!!」
程時茶踢了踢他的腿,就像踢到了塊柔韌的東西,「起來吧。」
小參將跪得利索,起來時卻有些不舍,他對程時茶道:「你肯放過將軍了?」
程時茶鬆開了手。
見將軍從這兇殘的女人手底逃脫,楊志忙傳喚大夫,隨後湊過去問:「主子,你還好吧?」
繃帶已經浸濕,黏膩濕熱的液體粘在身上,讓謝玉階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