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注意到身體的變化,思緒的變化,特別是每回見著姚建蘭時都會臉紅心跳,當晚還會夢到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他就會睡不著覺。
他覺得自己很噁心,而當他把這種噁心的變化告訴陳清峰,陳清峰表現得很平靜:「這是正常的性衝動。」
羅陽懊惱上課時沒好好聽,陳清峰卻告訴他老師壓根沒好好講。他問陳清峰有沒有衝動,陳清峰說沒有,羅陽便覺自己比他厲害,發育得更快更成熟,又覺自己比他倒霉,怎麼早早地就要受這種羞恥的折磨。
這天天才蒙蒙亮,他沒夢到姚建蘭,褲子裡卻又跟夢到了她似的。他十分羞愧,下床想拿條乾淨的換上,卻從窗戶里看見羅慧拎了一籃子髒衣服出了門。
不知是誰家的狗叫了一聲,等羅陽反應過來,羅慧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這麼冷的天,再跌到池塘里去。羅陽心裡有點難受,但沒難受多久,還是一頭鑽進了暖乎乎的被窩。
冬天的池塘水冷得不講情面,羅慧手指一碰到就覺刺骨,只能逼著自己揉搓。等到適應了,手指就被凍得跟胡蘿蔔似的。好在她不像村裡的其他婦女那樣會生凍瘡,凍瘡一生,冷水一浸,簡直像是酷刑,所以羅慧不敢讓母親幫她做這種苦活。
太陽光逐漸劈破了雲,羅慧洗完衣服,回家晾曬,再把刨好的番薯絲和米糠混在一起餵豬。這時羅陽已經上學去了,她就拿上兩個昨晚母親貼的麵餅子,背著書包小跑去學校。
誰知半路碰到雷明,他看見她,突然剎車,卻不說話。
她意外他今天這麼晚,雷明這才開口:「奶奶睡懵了,燒粥燒大半天。」
「她這段時間忙壞了。」羅慧算著日子,「好在下個月就放假了,一放假就快過年了。」
「嗯。」
「奶奶說你要去那個泥水師傅家裡……」
「你上不上來?」
「?」
雷明捏著剎車把:「不怕遲到?」
「哦。」羅慧轉到他後面,坐上他難得空著的后座。
她陪奶奶忙活的這些天,雷明一直在收破爛。羅慧偶爾在放學路上碰到他,都沒打過招呼,因為他比她更忙,輪胎往前一轉也不知他有沒有看到自己。
有一回她在攤子上跟奶奶聊天,奶奶告訴她預防凍瘡可以在夏秋季節用鳳仙花的汁水擦手,入了冬就用干鳳仙花泡的水或是羊油擦,她剛開始信以為真,但又發現不對,這法子要是有用,誰還會受這苦?奶奶這才笑著改口說沒用,凍瘡會留根,時候到了就跟種子發芽似的冒出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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