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辛意誠摯誇讚。
「審題錯誤。」郁執放下手,「我不喜歡這個香味,很廉價。」
辛意下意識的用力聞了下,空氣中漂浮是刨木屑的氣味,同時也是他信息素的氣味。
吸進去的那口氣一下就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來,身邊已經沒了beta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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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凌晨3點才散場,池硯西喝醉了,一路都在嘟囔:「郁執,看我、我一記左勾拳……」
躺倒在座椅上的人揮手比劃著名。
老宋尷尬的向郁執笑了下,郁執則是按下按鈕升起了擋板。
對於髒東西就是要眼不看為淨。
高瀚扶著池硯西向別墅去,池硯西已經從左勾拳打到了迴旋踢,只不過無辜挨踢的是高瀚。
郁執洗漱過後向陽台走去,他喜歡在外面睡覺,風吹蟬鳴聲讓他無比愜意,還有暗香浮動,習慣了三角洲的熱度,帝都的夏天對於他來說可以用涼爽來形容。
休息了15分鐘,腦海里捋了一遍等一下他要做的表演,確定一切無誤後撥打了紅姐的電話。
好半天才接通,他先聽到的是一聲槍響。
紅姐:「直接說事。」
郁執咳嗽了兩聲,開口十分虛弱:「紅姐,我在這邊水土不服生病了,咳咳……醫生說我的情況嚴重,暫時還是回去比較好,咳咳……」
「紅姐。」
尾音拐著彎。
「我不想客死異鄉。」
語氣稍稍哽咽,脆弱的仿佛對面說一句重話他都能碎掉。
可惜紅姐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然就能看到他面無表情。
手機里一陣嘈雜的聲響過後,紅姐:「你剛剛說什麼?老六丟了個炸彈差點把我震聾了。」
郁執:……
他撫平身上的雞皮疙瘩:「沒事,任務順利。」
「好,掛了。」
郁執攥著手機遲遲沒有放下,透過護欄玻璃瞧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手機以一道完美拋物線落了進去,砸出一捧水花。
緊接著護欄上出現一道高挑身影,張開雙臂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落水時併攏的雙腿輕輕擺動,披上的那層月光仿佛把他變成了一條人魚。
郁執一直向湖底沉去。
他不要做人魚,他把自己想像成一塊石頭,很沉很沉的石頭,身體自由翻轉過來,他瞧著逐漸遠離的湖面,眉眼逐漸舒展。
只可惜。
人工湖並不深,只有3米。
他很快沉底,月光都不足以照進來,四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就好像連他都不存在。
他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只是沒過多久他開始吐泡泡,身體幾乎是不聽控制的向上游去。
銀色長髮的人魚破開了湖面,身上墜著水色的月光珍珠不停滑落,別墅陽台上的醉鬼看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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