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開口,病房的門突然從外打開,方不阿疾步跑了進來:「連溪!」
「爸。」
秦連溪見到家人,剛經歷生死一遭,一開口就帶了哭腔。
方不阿撲到病床前疼惜的瞧著愛子,一雙手捋了下秦連溪的頭髮又扶了下他肩膀,最後抓住他的手。
「還有沒有哪裡難受?醫生怎麼說?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病呢?」
方不阿一連串的問題盡顯父親的關愛和疼惜,明明是一個年近50的alpha此刻卻因為心疼愛子紅了眼眶,看樣子,他寧願有病的是自己,帶子受罪。
秦連溪乖順的靠在方不阿懷裡:「爸我沒事,你別擔心,醫生說了就是留院觀察一下,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你身體不好,爸怎麼可能不擔心,不過還是不要告訴你媽了,免得她擔心。」
秦連溪點頭。
好一個父慈子孝的場面,完全可以想像這一家人有多幸福。
病房裡的郁執一時間都被忘記了。
直到秦連溪想起,欲言又止的向他那邊看去,方不阿注意到他的視線也才想起自己是接到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於是順著看了過去。
病房一瞬間安靜無聲。
方不阿瞳孔顫動,定定看著面無表情的beta,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他們太像了。
像到只是看到彼此,不需要言語查證,就能看得到真相。
相比於他們明顯的反應,站在陰影里的郁執如一尊靜默的雕像。
方不阿抱著秦連溪的手因為心緒激盪不自覺加重了力氣。
秦連溪吃痛發出聲音,方不阿這才回神,連忙鬆開秦連溪:「怎麼了連溪?是不是哪裡又不舒服了?我這就去叫醫生過來。」
秦連溪抓住他:「爸,我沒事。」
一動不動站在那裡,仿佛和牆壁融為一體連活氣都淡去的郁執,其實這會兒才稍稍回神,只不過擅長用沒有表情去偽裝,擅長克制反應來隱藏,所以很少有人能體會到他的驚濤駭浪。
視線久久停留在方不阿銀色短髮上。
「寶寶,你脖子上這是?」
秦連溪不知道他爸在說什麼,omega雪白脖頸上指痕清晰可見,可以想見之前遭受過怎樣的對待,愛子心切的方不阿瞬間轉頭,怒視郁執:「是你做的!」
質問完又怔住,神色變得異常複雜。
那團落在郁執身上的陰影好像更濃郁了,幾乎將他完全吞噬。
氣氛尷尬,秦連溪連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有一點小誤會,幸虧他送我來醫院我才沒事的。」
方不阿看了看他,這才語氣艱難的向郁執說了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