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倒是有幾分欣賞,年輕人就該有點稜角。
池硯西觀察了下他親愛的爺爺的臉色,幫著解釋:「他胡說的,當時事態緊急,辛意那伙人有八九個人,手裡還有槍,他如果不下狠手,那些人就會沒完沒了的糾纏,只會讓情況更危險。」
池鳴戈現在的就一個想法,孫子大了留不得。
郁執迎著冷風向住處走去,沒了大衣他有些發抖,長發不停被風吹起,他討厭池硯西謹小慎微的樣子,也討厭他擅自做主把責任全往自己身上攬,殺一個該死的人而已,他郁執還不至於敢做不敢當。
至於能夠把辛意縱容成這樣的辛家,一家都該死,要不全殺了?
淺色眼珠亮了亮,秋風燃火旺,他只需要向辛家丟下一個小小的菸頭,就能幫他們把火葬場的環節都省略。
他瞧著不遠處路過的工作人員,想來辛家也會有許多,一把火是不能把這些人摘出去的。
算了,他也不是什么正義使者。
天這麼冷,他還是儘可能的不要找麻煩,宅在房子裡比較好。
來自三角洲的嬌艷之花,的確有些受不了帝都的寒風摧殘。
他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赤裸的人走去了花灑下,修長手指打開開關,熱水砸到身上那一刻郁執不禁打了個激靈,潔白如玉的身體上起了一層顫慄的雞皮疙瘩,又在熱水的沖刷下一點點被熨帖,消失,逐漸從皮膚下浮出一層淡淡的粉。
被打濕的銀色長髮緊貼在勁瘦有力的腰間,水珠順著脊椎骨的那道凹陷滾滾而落,經過一道道傷疤到達臀尖,左邊的臀尖上也有一枚小小的痣。
水珠噼里啪啦的落地。
郁執洗了好半天的熱水澡,直到暗藏在身體內的每一寸冷意被溫暖取代,他這才擦乾身體,穿好睡衣從衛生間出來。
被隨意擦了幾下的頭髮沒用一會兒就把睡衣弄濕,變得十分不舒服。
這點讓郁執很煩。
三角洲的天氣熱,洗過澡頭髮很快就會自然變干,但這裡到了秋天后就不行了,再有脾氣的人也會敗給大自然,郁執鬱悶的回到衛生間拿起吹風機。
一臉不耐煩的在鏡子前開始吹頭髮,不過他對此實在生疏,時不時就會燙一下頭皮才想起把風口挪動一下,頭髮更是被他吹得啪啪打臉。
吹風機被郁執重重拍在洗臉台上,頭髮被他吹得炸了窩奔向四面八方,模樣滑稽,再加上他那張生氣的臉——滑稽中還透著點可愛。
戰無不勝的beta大人,輸給了吹風機。
郁執想起池硯西給他吹頭髮那次,明明是一件舒服又享受的事情,怎麼到了自己手裡就變得這麼糟糕?
一抬眼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郁執更是傻了眼,自從他有權利決定自己的髮型,慢慢留起頭髮後,即使炸彈在附近爆炸他的頭髮都沒這麼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