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昨天晚上被餓到了,果然是受了刺激。
看著那還在冒熱氣的小籠包,雲辭開口:「今天早上劇組那邊發的什麼?」
俞魚:「一袋白麵包和一瓶礦泉水。」
「也不差。」
有些小劇組可是不包早餐的。
其中一塑膠袋上系的結難解,俞魚弄半天也沒弄開。剛想找剪刀就感覺到雲辭拍了拍他的肩:「我來吧。」
俞魚直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雲辭今天穿了一件深藍色的修身高領毛衣,蹲在桌旁的姿勢剛好將纖細的腰線露了出來。俞魚盯著那處看了好一會,直到雲辭起身才不動聲色移開了視線。
「你吃過了嗎?」雲辭拉開椅子坐在窗邊,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正在盯著某處發愣的俞魚,用手托住下顎開口,調侃道,「你不會是想讓我一個人解決這滿滿一桌吧,俞助理。」
俞魚也沒和雲辭客氣。一大早他就出去了,現在確實餓的不行。
還沒吃個半飽,就見雲辭已經放下筷子,視線投向窗外。
「雲辭哥你飽了嗎,不再多吃點?」
俞魚蹙著眉看雲辭面前的飯盒,小籠包還剩下許多,粥也只喝了一半不到,吃的太少了。
「嗯,差不多飽了。」
雲辭沒有收回視線,只是餘光瞥到俞魚又拆了個麵包推到他這邊。
「不行,雲辭哥你今天下午還有工作,誰也說不準那小演員會不會再作出什麼妖,要是不多補充些體力會難受的。」
聞言,雲辭轉頭看向俞魚,微微抬了下眉。要知道俞魚這單純小孩以前可從來不會強迫他做些什麼,這「壓飯」還是頭一回。
怪新奇的。
俞魚被雲辭那瞥過來的一眼看的脊背發涼,表嫂面無表情的時候真的有種說不出來的凶啊啊!!
人在緊張的時候就會假裝自己很忙。俞魚不敢和雲辭對視,錯開目光盯著套房內的油畫,拿起桌上那杯溫熱的豆漿開始小口喝。
買那麼多東西回來也不完全是因為昨晚回來太晚被餓到。
昨晚他又夢見表哥葉垠了。
雖演戲的不是他,但他在邊上一直站著,站了那麼一晚上也累的不行。洗漱完後近乎是倒頭就睡,但睡著睡著就感覺到房間裡越來越冷。
一睜眼,他那表哥葉垠就站他床頭,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麼抱著手,陰惻惻看著他,好像下一秒就要上來掐死他。
不是哥們,這誰受得了?
他被嚇得哇哇大叫,對著葉垠就開始瘋狂告狀,把張晨和導演以及欺負雲辭的葉家人都罵了一遍過來。從「那些人真是噁心「」到「哥你放心我明天去給他們一人一巴掌你別拿我出氣有話好好說」。
說到口乾,說到上不來氣,葉垠都一直沉默。俞魚都快哭了,最後才聽見葉垠來了一句:
[他瘦了。]
很篤定地說。
篤定到俞魚都懷疑葉垠是不是在什麼時候偷偷抱過,在什麼地方陰暗地觀察過,用手一寸寸丈量過。
這一覺睡醒,冷汗已經覆了滿背。琢磨著葉垠那句話,俞魚根本沒空去注意什麼個人形象。趕命似的飛奔下樓上了車,一腳油門踩到底躥出酒店。
葉垠說表嫂瘦了,這不明顯在指責他沒有照顧好表嫂嗎!
天殺的,明天給表嫂安排一日四頓還加餐。
——「俞魚。」
俞魚叼著吸管回過神,看向桌對面的雲辭。
雲辭已經拿著那個拆開的麵包在吃了,似乎並沒有對「壓飯」行為有什麼不滿的樣子。
俞魚心落了幾分。
「怎麼了?」俞魚問。
雲辭:「你和你表哥越來越像了。」
特指會管他吃多少這方面。
雲辭手指點了點桌面,指節接觸到實木發出篤篤兩聲輕響:「還有,你喝的那杯豆漿是我喝過的,俞魚。」
俞魚聽到前一句的時候已經被豆漿嗆了一下。
後面一句再出——
「唔……」
豆漿被重新放回了桌上,俞魚用手捂著臉,發出了一聲很難形容的,絕望的哽咽。
今晚表哥會來打卡嗎,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