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看著自己,小辭。」
鉗在下顎的手指抵在唇邊暗示性地摩挲了一下。葉垠低啞著嗓音開口:
「舔濕他,寶寶。」
窗外的雨下的又大又急,冰涼的水滴砸落在地面,濺起大朵水花。窗簾終是被那雙手撐在窗上百般求饒的人拉上,版直的布料上也被人拽得多了幾道褶皺。
意識沉浮間,雲辭感覺自己被葉垠抱了起來,失重感讓他下意識地用腿死死夾住了葉垠的腰。雲辭聽見葉垠問他:
——「為什麼說不想演戲了。」
雲辭聞言,大腦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葉垠在說什麼。
總算是從昏沉沉的腦袋裡面找回些意識,雲辭用手撐著葉垠,有些受不住地往上抬了抬腰,開口是斷斷續續的呼吸聲:「因為,沒有意義了。」
另一句話也說得磕磕絆絆,甚至沒有組織語言。也不管另一人是否能聽得懂:「……因為……你沒有在看。」
後背貼上了牆壁,雲辭一時辨別不出是身後貼著的,還是身上壓著的東西更冷。
——「在看。」
和聲音同樣堅定的,是放在細窄腰間的手,以及扣住腰,殘忍往下摁的力道。
雲辭大腦又空白了一瞬,葉垠後面說的話都險些沒有聽清。
「小辭演戲的時候,哥哥在看。」
「小辭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哥哥也在看。」
「哥哥的視線一直落在小辭的身上,會一直看著小辭。」
或許是敏銳捕捉到了什麼關鍵詞,雲辭鼻尖又開始發酸,想哭的感覺又涌了上來。後又強行忍住,用手摸著去抓緊那扶在自己腰間的手。
——「沒有怪小辭。」
葉垠又說:「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自責。」
「都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導致的結果也是咎由自取,和小辭無關。」
冰涼的吻又落在眼角,吮去雲辭那溢出來的眼淚,安撫著:「我從來沒有責怪過小辭。」
「小辭一直都很好,也沒有做錯什麼。」
「是哥哥的錯。」
「是葉垠一直在犯錯,連帶著小辭也傷心難過。」
「是哥哥讓小辭難過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
…
窗外的雨聲漸小,南江市突然降下的大雨也終於有了停歇的跡象。
*
雲辭從床上睜開眼。
陽光從窗簾細小的縫隙中透入房間,形成一道小小的光束。屋外沒有再下雨,今天是晴天。
劇組的工作開始繼續進行,因下雨耽誤了好幾天,劇組趕著進度,從早上起劇組的人就開始重新到森林別墅那邊檢查電路和設備,在兩個小時前已經開始拍攝。
而他的拍攝內容安排在下午四點以及晚上,故而一覺睡到了中午也沒有人打擾。除了十一點左右的時候俞魚發了消息打了電話,詢問要不要去吃飯。
他回覆:[不吃,還在睡。]
雲辭盯著手機屏幕上和俞魚的聊天內的那五個字看。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在中途醒過,唯一記得的是在昏睡之前被葉垠抱去了浴室。在霧氣蒸騰的房間內,從被水汽模糊的鏡子那看見了他和葉垠交疊的身形。
所以,這句消息……有可能是葉垠回的嗎?
所以葉垠昨天晚上一直看著他嗎?
他睡了也一直看著,看到睜眼,包括現在……現在也站在不知道什麼地方,一直注視著他嗎?
「……」
沉默在鏡子前站了許久,雲辭捱了捱翻湧心緒,又給俞魚發了消息,在時隔兩個小時後。
[雲辭:我醒了,你吃完飯了嗎?]
俞魚表示正在吃,現在在酒店餐廳。
雲辭收拾了一下準備去找俞魚。
身上的酸痛感還是有些強烈,洗漱的時候雲辭無意間發現自己身上的一些痕跡,尤其是在腰上、腿上,都留著指痕,斑斑點點的,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