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和李靖都一臉誠惶誠恐的回禮道,「殿下折煞微臣了!」
承乾直起身,靦腆一笑,「兩位老師不要過謙,承乾記得父皇說過,師道不同於君臣之道,為師者可不分君臣。承乾今後有何不對,還請兩位老師不要客氣。」
魏徵微微一愣,直視著承乾,承乾眨眼,與其對視,眼裡儘是坦誠。
魏徵盯著承乾半晌,才默默點頭,肅然道,「微臣定會盡心盡力。」
李靖心頭訝然,瞥了魏徵一眼,這老狐狸怎麼不謹慎不小心了?但面上沒有顯露,也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也會盡心盡力。」
承乾靦腆一笑,拱手回禮。
在幾番推辭後,在承乾的堅持之下,魏徵和李靖在前殿中間的桌案邊有些拘謹的坐下,然後,就見承乾從輪椅上,艱難的挪到墊子上,李靖心頭震驚,下意識的瞥了眼跪伏在輪椅邊低著頭的小金子,下意識里惱怒的剛想開口訓斥這狗奴,可見承乾的臉上坦然自若,不由吞回到口的話語,心頭忽然明白,這定是中山王不讓人幫忙。
而魏徵在最初的震驚後,便默默的看著不語。
待承乾喘息坐定後,珠兒和紅玉又奉上點心和茶。
李靖跪坐時背挺得直直的,雙手放在膝上,回過神後,微微一笑問道,「不知殿下想學些什麼?」
承乾一愣,學什麼?不是就《文選》《千字文》之類的嗎?
魏徵見承乾神情一愣,便補充問道,「李將軍的意思是,殿下除了《千字文》等外,可有想學的?」
承乾眨眼,眼睛從魏徵身上溜溜的轉到李靖身上,心頭一悟,敢情這兩狐狸是在探他的底呀?遂有些哭笑不得,他如今這模樣還有何可探?這兩狐狸也太小心了吧?
心頭無語,但承乾面上故作思索了一番,才靦腆一笑開口道,「承乾最近對棋和琴都很感興趣,可承乾的書法很糟糕,也很想學……不知兩位老師可否教我?」
魏徵盯著承乾半晌,依然板著臉,點頭,拱手道,「微臣不才,願教殿下琴與書法。」
李靖笑笑拱手,「微臣願教殿下棋道。」
承乾眉眼彎彎,拱手作禮,「承乾先行謝過兩位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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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近午。甘露殿裡,太宗帝站在窗台邊,抬頭看天。天空朗朗,白雲悠悠。
李福輕輕走進,跪伏於地,低聲道,「奴婢叩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