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左右的小男孩突兀的跑上前,靠在少年輪椅邊,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問道,「哥哥,他是誰?」
「他是杜構,是杜如晦大人的嫡長子。」少年,也就是承乾,拍拍小男孩的頭,微笑說道。
「你就是哥哥說的很聰明很會玩蹴鞠的杜構?」小男孩上前,仰頭問道,眼眸認真好奇的盯著杜構。
杜構恭敬彎腰拱手道,「回殿下的話,在下就是杜構。」
小男孩,也就是晉王李治,盯著杜構點頭道,「那你等會可否教我玩?」
杜構一愣,隨即低頭應道,「是。」
李治偏頭,看向杜構,「你說『是』?你等下是有事情嗎?」
杜構怔了怔,點頭道,「回殿下的話,是的。」
李治皺眉,「那你就別說『是』啊。我問你可否,你既然有事,你回答我說『是』,那不就變成我命令你的嗎?如果你有事的話,你就去忙吧。等你沒事的時候再教我玩好了。」
杜構訕訕應道,「是。」
承乾笑笑搖頭,敲敲李治的頭,「好了,別玩了。稚奴,帶兕子去找母后,跟母后說,杜構來了。」
李治吐吐舌,朝杜構做了個鬼臉,轉身,拉起兕子的手就朝裡頭奔去。
一直安靜恭候一邊的紅玉和珠兒急忙跟了上去。
長樂和豫章拉著高陽上前,笑笑道,「哥哥,我們先去找母后了。」
「好。你們小心點。」承乾點頭柔聲說道。
待長樂和豫章走遠了。承乾才抬頭看向拘謹站在自己跟前的杜構,微笑道,「都四年了呀,大家這四年好嗎?」
杜構恭敬應道,「大家都很好,只是大家都很想念殿下。」
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了下承乾,見承乾面色紅潤,眼眸依然乾淨靈秀,只是……,瞥了眼輪椅上的腿,杜構心頭有些遺憾,殿下的腿……
承乾瞥到杜構的視線,嘴角一彎,「沒關係,我都已經習慣了。其實這樣……也挺不錯的」承乾看向天空,想起這四年,不由眉眼彎彎。
四年前,母后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稚奴和兕子。
隨後,父皇一道旨意,將母后和自己以調養求醫的名義「貶」出皇宮,當時,自己很不解,母后出宮也就罷了,為何父皇也要將自己『貶』出皇宮?
直至沈君元給母后調養身體,又給自己治腿時,他才從母后那裡知道,父皇釋放沈君元的條件之一就是必須給自己尋訪能治好腿的名醫……
而這一出宮就是整整四年。
而跟著自己和母后出宮的人也出乎意料的多,稚奴和兕子也就罷了。母后絕對不會把剛剛出生的他們丟下,沒想到的是長樂和豫章,還有高陽都跟了出來。而,父皇竟然也默許了?
前兩年,為了撫養稚奴和兕子,他們只是在揚州這一帶定居,遊覽蘇杭美景,品嘗蘇杭的美食,日子過得簡單,充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