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頌。」方羚喊出口才發現林慧頌的工位空著。
雷傑森提醒:「她被你派出去啦。」
「姜廣。」方羚轉頭,然而姜廣的工作也空著。
「他在法醫那。」
「得了。」雷傑森放下手裡的事,「你們組都讓你派出去了。我跑一趟吧。」
—
周三,熱水器的報告還沒出來。但氧化樂果的單項檢測報告出來了,在沈鏡體內沒有查到這項毒物。曲涵說的是實話,沈鏡沒有接觸到這本書。
安若儀接到警方通知,一早便來到警局,前天是曲涵,今天是她,寢室封著,沈鏡的個人物品被帶走,她們的用品被封存,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警方在懷疑什麼。
相比冷靜的曲涵,安若儀特別激動,剛到警局就吵著要見方羚。她比約定時間來得早,方羚昨晚在警局加班,凌晨兩點才離開,這個時間還沒到上班時間,方羚不在警局。
值班警員讓她坐在大堂等。
安若儀坐不住,坐沒幾秒,就走到諮詢台那問『方警官什麼時候能來』。
方羚提著早餐匆匆趕進警局。
值班警員:「阿羚。來這麼早。」
「噢。我有個文件沒看完。」方羚咬著燒餅往裡走。
「方警官。」安若儀攔住。
「你怎麼來這麼早?」方羚招呼,「走。進去聊。」
「齊老師沒陪你一起來?」
「她想來,但學校很多事等著她處理,她脫不開身。」
~
「走。進審訊室。」方羚在走廊撞見值班一夜準備打卡離開的姜廣,姜廣打著哈欠,「老大。我剛下班。」
「等一會。慧頌來了,你就可以走。」
「好吧。」
進審訊室前,方羚拉開早餐袋問:「吃了嗎?」
安若儀說:「我在學校食堂吃過了。」
姜廣舉手:「我沒有。」
方羚把袋子丟給他:「吃完再進來。」
姜廣兩口一個雞蛋,三口一個包子地迅速吃完,猛灌水,手錘胸口,咽下去以後,拿著筆錄本進去。
三人坐下。
安若儀說:「沈鏡的死和我沒關係,和我的室友也沒關係。」
「你別激動。現在只是有些疑問,請你來配合調查。每個案子都是這樣辦的。有沒有關係,我們會查的。不會冤枉你們的。」方羚安撫兩句,翻開檢測報告,「沈鏡在洗澡前服用過安眠藥。比常規劑量多。你和她用的是同一種藥。」
「是的。」安若儀承認,「我在第一醫院就診過。我的藥瓶在抽屜里。技術員應該已經收去檢查了。」
「我是去年九月就診的。醫生開了十四天的藥。我只吃了五天。瓶子裡還有九天的。一天沒少。你們可以去查。」
「我們會查的。」方羚繼續問,「你失眠?」
「是。壓力大。」
「為什麼沒吃了?」
「我查過這個藥,副作用大,我還提醒過沈鏡,讓她別吃。她不信,還覺得我是嫉妒她保研。」
「你嫉妒她嗎?」
「當然沒有。」安若儀撇嘴,「我昨天收到糧油局的面試通知了。筆試成績我是第一名。我沒必要嫉妒沈鏡。考研只是我的備選。我和她從來都不是競爭對手。大學四年都不是。我沒參加任何活動,綜測分很低,不參與任何獎學金評選。」
「但她從中作梗導致你和男友分手。」
安若儀更無語,要不是坐在審訊室,真的想罵人了,但她忍住了:「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沒了這個,還有下個。為了個男人,我殺她?把後半輩子搭進去?除非我腦子進水。」
雖然她說得信誓旦旦,方羚仍是圍繞著楚柏繼續問:「楚柏是應用電子專業……」
「你覺得我讓他來給熱水器動手腳了?!」安若儀深刻體會到人在無語的時候是會笑的,「他去年就出國啦。不在國內。我們一年沒聯繫了。」
「退一萬步。就算我要殺沈鏡。他為什麼幫我?他也把他後半輩子搭進來?」
安若儀繞回最開始的問題:「沈鏡失眠很嚴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醫院開安眠藥。在第一醫院和校醫院都開過。她一直在服用安眠藥,安眠藥對她失效了,到後期,服用劑量是會大一些,所以在校醫院和第一醫院兩邊開藥。這點你們可以去核實。我說的都是真的。」
姜廣飛速記下她說的。
安若儀再次強調:「我們宿舍真的不會是殺她的兇手。」
有個點方羚很在意,安若儀每次辯論不止為自己,是為整個宿舍。根據齊雪薇的證詞,安若儀是全院最好最負責的宿舍長,記得所有室友的事,曲涵請假、沈鏡生病、孫思敏延考全是她去辦的。而且……曲涵被舉報的事,安若儀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