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曲涵被舉報?」
「知道。」安若儀點頭,「輔導員告訴我的。但我不知道是沈鏡。前天曲涵從警局回來,才告訴我舉報人是沈鏡。我一直以為……」
「以為什麼?」
「我以為是別人。」
曲涵沒防備心,獎學金還沒拿到手就告訴很多人,安若儀猜到舉報人在這些人里,但沒想到會是沈鏡,那次沈鏡的績點不夠拿獎學金,也沒資格申請助學金,和曲涵完全不構成競爭關係,兩人還是室友,她很清楚曲涵的家境。這麼做對沈鏡沒有任何好處,到底是為什麼舉報呢?
安若儀至今也想不明白。
方羚追問:「那孫思敏呢?」
「她?」
「她的國獎是因為風紀調查評價不好落選的。」方羚提醒。
「我……」安若儀頓住,許久才繼續說,「我有猜到是沈鏡。」
「為什麼猜她?」
「一種直覺吧。」安若儀開始回憶這四年,「她什麼都不跟我們說,家裡的事,學校的事,哪怕是公共考試,她報名了,也不告訴我們。」她捂著臉,忽然笑起來,是譏諷的笑,也是心酸的笑,「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父母是幹嘛的。」
「孫思敏知道弄掉她國-獎的人是誰嗎?」
安若儀咬住拇指手指甲,只是輕輕碰了碰,齒間磕碰到的一瞬,她像是忽然清醒,迅速收掉手,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方羚不如林慧頌懂微表情,也知道這種下意識的小動作是最真實的反應,安若儀緊張了,前面的所有問題,她都很激動,急著辯駁,到這突然變安靜了,眼神閃躲,明顯是知道什麼,但不願意說。
「孫思敏和沈鏡關係好嗎?」
「好。」
「你這麼肯定?」
「她倆的關係是全學院最好的。這個誰都知道。」
「如果關係最好的人弄掉了孫思敏最在意的獎,她會怎麼做?」
「我不回答假設性問題。」安若儀道歉。
方羚轉頭,想問姜廣有沒有什麼補充要問的。可能是值了一天夜班,腦袋超負荷工作,此刻已經轉不動了,姜廣望向她的眼神有些呆。
方羚突然想林慧頌了。
要是這刻在她身邊的是林慧頌就好了。
『叩叩叩』
警員敲開審訊室的門,送進一份最新的筆錄,是林慧頌去農林大學走訪帶回來的。林慧頌同樣時刻記掛著這個案子,昨晚在家一遍遍復盤手裡的報告,一早就去學校。
實驗室學姐再次回憶案發那天。
沈鏡已經在實驗室熬了兩夜,眼球布滿紅血絲,額角冒痘,身上的衣服有幾天沒換了,衣領褶皺,看上去隨時要崩潰。
學姐催她去休息。
她卻說睡不著。怎麼都不願意走。
學姐以她精神狀態不佳會影響實驗為由,把藥品鎖進柜子。沈鏡收拾東西,倒空包里的安眠藥,還剩最後幾片,她像嚼糖一樣吃進去。
學姐倒了杯水。
沈鏡說不用,背包要走。還說她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再來。
學姐勸她不要這麼拼,實驗隨時可以做,人垮了可不行。也勸她不要依賴安眠藥,睡不著可以喝牛奶試試。
經過法醫對體內安眠藥含量的檢測,確實像學姐說的那樣,是沈鏡自己吃下去的。
這份筆錄和報告證明安眠藥過量和安若儀沒關係。
方羚說:「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離開了。」
警員又遞上一份化學藥劑報告,壓低聲音:「這是從她們宿舍的一個暖水瓶里檢測出來的。」
「暖水瓶放在沈鏡書桌邊,我們以為是她的。但問過室友。是孫思敏的。」
這句話像是戳到安若儀的開關,已經走出審訊室了,又轉身折返:「沈鏡用的不是思敏的水壺。」
「用的是我的水壺。」
「一直是。」
第23章 你的水瓶為什麼寫她的名字?
「熱水瓶里檢查出超量的檸檬酸鈉。」
前些天問過學校,學校說實驗室沒有發現有藥品丟失。檸檬酸鈉是一種常見的食品添加劑,也可以用來清除水垢,隨處都能購買。只要不過量食用是不會對人體造成危害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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