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有、沒有了。」嚴千象本還在暗自思索,聽他這麼逐客令的一句話,恍然回神,應對的不免慌張,又覺得這一趟不能白來,拱手道:「本來就是探望謝劍仙身體,看謝劍仙已然無礙,貧道頓感放心,江湖後繼有人。」
謝夭半眯著眼看他,心想看他還能說什麼,淡然道:「道長謬讚。」
嚴千象又道:「一年前在歸雲山莊見到謝劍仙時,貧道曾為劍仙把過脈象,當時只覺得傷及根本,難有轉機,如今見謝劍仙光彩依舊,真是吉人天相。」
聽他說完這句,李長安臉色忽然一沉。
什麼叫傷及根本,難有轉機?
嚴千象想逼問出謝夭身體究竟如何,話一時說得緊了些,說得雖是好話,但聽起來總覺得彆扭。聽者都覺得這話味道不對。
就連謝夭一直笑眯眯的眼神都剎那間變了,嚴千象心中一動,莫非還真被自己猜中了不成?
殊不知謝夭眼神變動,不是因為嚴千象說「你本來都快死了,怎麼沒死呢?」這句話,而是因為李長安在此,這話險些捅出一個窟窿。
褚裕咔嚓出了劍,冷臉道:「會不會說話?」
嚴千象連忙道:「不敢。」
謝夭淡聲道:「褚裕,把劍收了。」又感覺到自己牽著的手就要掙脫開,連忙緊緊抓住,沖嚴千象笑道:「勞煩嚴真人還記掛著,我已好得差不多了。」
他知道此時李長安正看向自己,卻不敢看他,只看了江問鶴一眼,見江問鶴也是臉色陰沉。
江問鶴對上謝夭視線,立時明白了謝夭的意思,當下攬住嚴千象那老頭的肩膀,帶著他轉身,皮笑肉不笑道:「真人,我對道法頗有興趣,不知真人可否給我指點一二?」
「那貧道先告辭了。」嚴千象還不忘轉頭告知謝夭,這才回頭對江問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走出幾步,見謝夭和李長安都進了屋,江問鶴這才放開他,又實在不知道該跟這老頭說些什麼,於是撿了個自己擅長的,冷淡道:「真人也會醫術?」
嚴千象謙虛道:「會一點,皮毛而已。」
江問鶴忽然想起嚴千象所說的觀中那個道醫來,那道醫給的方子,他總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雖說不同醫術傳承的人所知的藥理都是一樣的,但搭配起來,總是有所不同,那個人的藥,就好像有神醫堂的影子。
江問鶴道:「真人所說的觀中那個道醫,聽他給出的附骨草的那藥方,只覺得精巧無比。不知在下可否見上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