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辛禾有身孕了。
不論辛禾生的是男是女,那他兄長留下來的家產,就該有辛禾腹中孩子一半。
魏明燼如今已年近弱冠,非他能掌控得住。而辛禾一個柔弱無依的農家女,若想平安誕下孩子,拿到屬於她孩兒的那份家產就得依仗他。
他是魏明燼的長輩,在分家上有話語權。
魏明燼志向高遠,又非平庸之輩,清源縣的十里八灣困不住他,他註定是要去帝京大顯身手的。
而辛禾卻會留在清源縣。
到時只要他略施小計,他們寡母手中的家產,就會輕而易舉歸他所有。
魏敬堯夫婦正說著話,有小廝來稟:「老爺,隔壁來人,說是公子請您現在過去一趟。」
「可有說什麼事?」魏敬堯問。
小廝立在門外回話:「沒說,只說讓老爺您儘快過去,小的瞧著似是急事。」
他兄長如今的喪事已經辦完了,哪裡還有什麼急事?難不成是辛姨娘出事了?
一念至此,魏敬堯立刻起身,疾步朝外走。
「老爺,你好歹換身衣裳再去啊。」鄒氏在後面喊。
先前她撲過去捶打魏敬堯,將魏敬堯的衣袍弄的凌亂不堪,他若穿這身衣袍過去,會被人笑話的。
但眼下魏敬堯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他現在只在乎辛禾的身孕。
要是辛禾的孩子沒了,那他籌劃的榮華富貴也就煙消雲散了。
魏敬堯火急火燎趕過去,待看見辛禾好端端的坐在廳堂上時,他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魏大老爺安葬後,魏府上下的縞素皆已撤下,露出了宅子原本的樣貌。
丹楹刻桷,層樓疊榭,奇花異樹掩映其中,軒敞華美中處處透著奢華精緻。秋天的陽光從敞開的門窗撲進來,似細碎金粉落在魏敬堯的袍擺上。
魏敬堯是著急忙慌趕過來的,此刻見辛禾無恙後,才覺出渴意來,他捧著茶盞欲飲時,魏明燼面色略帶為難開口了:「今日將二叔請來,是有件事侄兒不知該如何料理是好,所以請二叔過來一同商議裁斷。」
魏明燼話落,奉墨將一女子帶進來。
魏敬堯認得,這是他兄長諸多姬妾之一,是什麼朵姨娘還是草姨娘來著。
「見過公子,見過二老爺。」花姨娘行過禮後,驀的轉頭看向低眉垂眼的辛禾。
她一改先前的柔媚嬌弱,仿若蓄勢待發的捕獵人,盯著辛禾的妙目中透著興奮激動,指向辛禾揚聲道:「我要揭發,辛姨娘混淆魏家血脈,意圖以野種冒充老爺遺腹子。」
「嘭——」
魏敬堯的手中的茶盞頓時摔的四分五裂。
辛禾猛地抬眸,不可置信看向花姨娘。
第4章 嘆息
花姨娘這幾句話可謂是石破天驚。
其中魏敬堯的反應最大,辛禾與魏明燼都尚未開口,他已經站起來,厲聲呵斥:「從前兄長在時,你們為了爭寵相互構陷,如今兄長不在了,你們連他的遺腹子都容不下嗎?」
最後那句話,魏敬堯是看著魏明燼說的。
辛禾的遺腹子,唯一能妨礙到的人只有魏明燼。
魏敬堯覺得,這一切都是魏明燼在暗中指使的。不然花姨娘一個無寵無子的妾室,為何會突然對辛禾發難。
不止魏敬堯這麼覺得,辛禾也這麼想。
難怪先前魏明燼將她照顧的那般妥帖,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辛禾驀的攥緊手中的帕子。
她確實想送走這個孩子,但卻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一旦花姨娘將她混淆魏氏血脈的事坐實,到時別說分家產,只怕她連性命都保不住。
「花姐姐,我知你因先前你欺負我,而被老爺責罰一事對我懷恨在心。可你也不能這般污衊我啊。」辛禾用帕子捂著臉,委屈的哭了起來。
魏敬堯毫不猶豫站在辛禾這邊,斥責花姨娘:「我聽說你從前就愛使性摜氣搬弄是非,為此兄長沒少罰你。如今兄長不在了,你非但不知收斂,反倒愈發得寸進尺,我們魏家斷然容不下你這種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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