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燼這人雖然是個表里不一的偽君子,但他的學問確實很厲害。
前幾日辛禾見他心情不錯,隨手在書架上抽了幾本書,隨意考驗裡面的內容,魏明燼都對答如流。
「兄長乃文曲星下凡,我此生只怕都難望項背。」魏明絢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
辛禾見向來朝氣蓬勃的少年耷拉著眉眼,正要勸慰幾句時,身後冷不丁傳來一道男聲:「姨娘的手腕好些了麼?」
原本正在說話的兩人齊齊扭頭,就見魏明燼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魏明絢不知其中緣由,忙關切問:「姨娘手腕受傷了?」
「沒。」辛禾垂下眼睫,耳垂瞬間爬上胭脂色。
她知道魏明燼是故意的。但此刻魏明絢追著她問,她只得硬著頭皮胡謅:「前段時間夜裡睡覺時不小心壓到了,如今已無大礙了。」
「那就好。」魏明絢信以為真了。
而辛禾雖然沒望向魏明燼那邊,但卻察覺到了魏明燼的目光此刻正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的,似乎隱隱還帶著嘲諷之意。
魏明燼眼下嘲諷她,無非是覺得她在睜眼說瞎話。
辛禾的反骨頓時就上來了。
她手腕為什麼疼,他不是最清楚嗎?他有什麼資格嘲笑她?
而且那晚明明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憑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心虛。
辛禾鼓起勇氣抬眸,就見魏明燼從門外進來,他素衣寬袖皎皎若明月君子,同那晚床榻上閉眸喘息的靡靡公子判若兩人。
驀的,魏明燼的目光掃過來。
不知怎麼的,辛禾突然覺得掌心發燙,她當即倉惶垂下眼睫。
而此刻的魏明絢尚還沒什麼都沒看出來。
第31章 做戲
自此之後,魏明絢就成魏明燼院子裡的常客了。
尤其在得知,辛禾每日巳正左右會來魏明燼院中,跟著魏明燼學讀書識字後,魏明絢便都挑這個時辰來。
一次兩次是偶遇,次數多了,辛禾自然也察覺到了。
魏明絢是個很好的少年,她是他在魏家唯一真誠待她的人。
辛禾很感激他對她的好,但他們中間隔著太多的東西。且魏明燼雖然不置可否,但卻將一切都盡收眼底,他擺明了是要坐壁觀上,要她自己料理。
魏明絢如今正是年少慕艾時,辛禾不想讓他陷太深。
而且魏明燼那裡,她也得罪不起。
因此在發現魏明絢頻頻掐著她去魏明燼院中時來之後,辛禾每日去魏明燼那裡的時間就變得不固定起來,有時甚至直接躲著魏明絢。
魏明絢雖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但很快也察覺到了辛禾在刻意避著他了。
向來朝氣蓬勃的少年,成了被霜打的茄子,渾身上下都透著失落。
待魏明絢離開後,辛禾才來見魏明燼。
一開始,兩人確實是一人教,一人認真學,但不知怎麼的,就成眼下這番模樣了。
高大寬闊的桌案擋住了兩人下半身,魏明燼坐在圈椅上,辛禾面向桌案俯身,仍舊維持著寫字的動作。
但她手中的筆早已不知掉到了何處,桌上墨點斑駁,辛禾纖瘦的指尖無措的抓著一張宣紙,那宣紙在她掌心被蹂躪成一團。
魏明燼的手搭在辛禾的腰上。他的指尖修長冷白,仿若上好的冷白玉,慢悠悠的遊走著。
「公,公子。」辛禾偏頭,咬著唇,聲音嬌軟的能滴出水來,裡面帶著明晃晃的央求。
魏明燼卻不為所動,他傾身自後擁住辛禾,下巴擱在辛禾的肩上,掌心覆著溫熱的柔軟,慢條斯理問:「今日二弟過來,見你又不在,他可是失落的緊呢!」
「妾的心裡眼裡都只有公子一人。」說著,難耐的辛禾偏頭,討好的去吻魏明燼。
得了滿意答案的魏明燼,這才放下驕矜的姿態,反客為主與辛禾唇舌交纏的同時,攬住她的腰,讓她背對著坐在自己膝頭。
衣袍委頓交疊,衣料摩擦發出窸窣的聲音,隱隱夾雜著令人臉紅耳熱的喘息聲。
但魏明燼總覺得不盡興。
他雖表面裝的溫雅,實則骨子裡卻是個喜歡大開大合的。
先前在醉月樓那次,雖有藥物的影響,但他也確實盡興了,這也是他當初一直要找辛禾的原因之一。
但現在,辛禾有孕在身。
縱然經過上次之後,他可以不用再壓制,辛禾也願意給他。
但辛禾如今有孕在身,每次行歡時他總得顧慮這一點,所以總是沒能盡興。
這讓魏明燼很煩悶。
一場雲雨過後,辛禾宛若饜足的貓兒,鬢髮微濕面若海棠的窩在魏明燼懷中,輕輕喘息著。
魏明燼對她一頭烏亮的發愛不釋手,此刻正勾在指尖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