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只得將手收回去。
如今辛禾的字雖然尚帶青澀,但卻已有風骨了。魏明絢由衷夸道:「這樣好的字姨娘都說不好,那我寫的字只怕要污人的眼了。」
魏明燼總說她寫的字不好,魏明絢是第一個誇她的人。
辛禾心裡雖然很高興,但面上還是謙虛道:「二少爺就別打趣我了。」
「我沒打趣姨娘,姨娘的字是真的寫的很好呢!」魏明絢嘴上這麼夸著,但心底卻滑過一抹狐疑。
辛禾的字怎麼這麼像魏明燼的字呢!
魏明燼不止學識過人,他的一手字也寫得風骨獨秀。之前不少人出高價想臨摹他的字,但卻被魏明燼婉拒了。而現在,魏明燼竟然將自己的絕學教給了辛禾,他們之間……
魏明絢狐疑的目光悄然在魏明燼和辛禾身上打轉。
辛禾不知魏明絢心中所想,她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一時不知道該再說什麼了,此刻正羞澀的垂著頭。
魏明燼自是察覺到了魏明絢不著痕跡的打量,但他只笑容溫和道:「二弟今日來的正好。前幾日府中整理庫房時,發現了一把寶劍。我知道二弟你一向喜歡武器,正想著讓人送過去讓你品鑑品鑑。」
辛禾聞言,當即以她有些疲累為由告辭離開了。
魏明絢望著辛禾離去的背影,臉上滑過一抹哀傷之色。
先前她和魏明燼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都沒避嫌,怎麼單單對他避如蛇蠍呢!
「二弟?」魏明燼的聲音響起。
魏明絢回過神來,忙應了聲。
魏明燼並不在乎他的失神,一面帶著他往廳堂走,一面道:「那寶劍你若喜歡就拿去,放在我們府里也是明珠蒙塵而已。」
魏明絢心中里時湧起深深的愧疚。
兄長對他這樣好,而他竟然還在揣測他和辛姨娘之間,他真是不該。
魏明燼瞧見身側的少年慚愧低頭,唇畔勾起一抹細微的笑意。
那把寶劍是魏大老爺在時被收進庫房裡的,前幾日整理庫房時才重見天日。
聽見魏明燼要,庫房裡的人立刻就給魏明燼送來了。
那劍的劍匣看著不起眼,但打開之後,抽出裡面的寶劍,卻是銀刃如霜。魏明絢以指輕擊劍聲,還能聽見清脆的嗡鳴聲。
這是一把好劍。
魏明絢很喜歡,但又覺得受之有愧,所以一直在推辭。
魏明燼溫潤含笑:「這把寶劍於我而言,不過是把破銅爛鐵而已,但於二弟你言,卻是絕世珍寶。與其在我這裡生鏽,倒不如讓它跟著二弟你發揮出真正的作用,二弟就莫要推辭了。」
最終,魏明絢推辭不過,再三道謝後,便抱著寶劍高高興興的回了他們府里。
平日他甫一回來,院中的僕從便會立刻迎上來,可今日出來迎他的卻是他母親鄒氏身邊的一個婆子。
「少爺,夫人在廳堂上等您。」
他母親時常來他院子替他料理事情,魏明絢還當是他院中又有下人偷懶被他母親抓了個正著,所以他母親才叫他過去。
果不其然,他甫一過去,就見他母親面色鐵青坐在主座上,胸膛不住起伏,一副被氣的不輕的模樣。
魏明絢便喜笑顏開上前,去寬慰他母親:「我院中哪個不長眼的又惹娘您生氣了,娘您……」
魏明絢話還沒說完,鄒氏猛地朝他看過來。
那眼神裡帶著深深的憤怒和不可置信。
魏明絢愣了愣,一臉茫然:「我最近很乖,沒出門惹事啊!」
話音剛落,鄒氏就將一物拍在桌上,怒不可遏道:「這是誰的?」
魏明絢看清楚那是什麼時,臉刷的一下白了。
這是他私藏辛禾的那支碧玉簪。
他明明藏在枕頭裡的,他娘怎麼找到的?
「這是,這是……」魏明絢支支吾吾片刻,突然想到了一個說辭,「這是我打算送給娘你的生辰禮。娘你的生辰不是快……」
「啪——」一聲脆響。
鄒氏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她腕間的牡丹富貴金鐲撞的哐啷作響。
「都到現在了,你還在給我撒謊!來人,將少爺的貼身小廝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