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甫一進來,連向諸位族老行禮都沒行,便又衝到坐在最末端的辛禾面前,又揚手要打辛禾。
「你這個小娼婦,你怎麼還敢來!」
上一次,因鄒氏太過猝不及防,且眾人都毫無防備才被她得逞了。這次瓊華甫一看見鄒氏出現在門口,就第一時間準備好了保護辛禾。
是以在鄒氏朝辛禾衝過來時,瓊華立刻閃身擋在辛禾面前。
但鄒氏揚起的大掌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人攥住了。
「二嬸,這是第二次,你當著我的面,想動我們大房的人了。」話落,魏明燼一把甩開鄒氏的手。
鄒氏一個踉蹌,狼狽跌在魏敬堯身上。
鄒氏被就豐腴,驟然壓在魏敬堯身上,魏敬堯頓時就發出一聲悶哼。
隨行的婆子們見狀,忙上前將鄒氏扶起來。
鄒氏甫一站穩,就指著魏明燼斥責:「魏明燼,我是你二嬸,你竟然為了這個小娼婦對我動手,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
「那不知二嬸眼裡有沒有諸位族老這些長輩呢?」魏明燼反問。
鄒氏猛地回頭,看見諸位族老也在,她臉色頓時變了變。
先前去傳話的侍女只說,魏明燼帶著辛禾過來了,她沒想到,諸位族老竟然也在。而剛才她進來第一眼看見的人是辛禾,就只想著找辛禾算帳了,壓根沒注意到廳堂里還有其他人。
「二郎,你這媳婦兒真是好威風啊!」有位族老皮笑肉不笑道。
鄒氏連連賠罪:「都是侄媳不好,侄媳婦沒看見諸位叔伯,侄媳向諸位叔公賠不是。」
魏敬堯也忍著腰疼,站起來替自己妻子賠不是。
有位年紀最長的族老毫不客氣嘲諷:「孫侄媳婦兒沒看見我們這些糟老頭子,倒是一眼就看見了辛姨娘。老朽也不知道,孫侄媳婦兒這眼神是好,還是不好。」
被族中最德高望重的族老這麼奚落,鄒氏像是被人扇了兩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
魏敬堯也狠狠的瞪了鄒氏一眼。
都派人同她說,諸位族老們也在,她怎麼就不知道收斂些。
不過生氣歸生氣,魏敬堯還是不住在幫自己夫人說話。
魏明燼漠然看著這一幕,不置可否。
而鄒氏雖驚詫魏明燼竟然將族老請來了,但她心中的怒氣仍熊熊燃燒著。
尤其在看見,她這個正妻還在諸位叔公面前站著,二辛禾這個妾室卻安然坐著時,鄒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頓時忍不下去,直接膝蓋一彎,便跪倒在地,不顧儀態的嚎啕大哭起來。
「諸位叔公,並非是侄媳跋扈,而是這辛姨娘實在是無恥至極,她竟然趁著我兒去大房那邊向明燼請教學問時,用狐媚手段勾引我兒。這讓侄媳這個做母親的如何能忍啊!」
這位叔公皆面色一凜。
在鄒氏沒來之前,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魏明燼讓辛禾將面紗揭開,讓諸位族老看了她臉上的傷。又請了為辛禾看診的吳大夫來作證。
一時大部分族老都站在魏明燼這邊,但此刻聽鄒氏說出原因後,諸位族老又頓時倒戈了。
「我沒有。」辛禾由瓊華扶著,顫巍巍的站起來。
她臉上蒙著面紗,只露出了一雙噙滿眼淚的眼:「我如今有孕在身,老爺雖然不在了,但公子對我照拂有加,我後半輩子已然有了依靠。我為何要去勾引二少爺?求諸位族老明鑑。」
說著,辛禾不顧有孕在身,艱難的向諸位族老們行了一禮。
諸位族老覺得辛禾也說的在理。
辛禾雖是妾室,但她有遺腹子傍身,且魏明燼待她又寬厚,她後半輩子過得定然不會差,她犯不著做這等醜事。
有族老看向鄒氏,告誡道:「侄媳婦兒,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尤其是這種事。」
「我沒有亂說,我有證據的。這個小娼婦勾引我兒子,讓我兒子違逆父命出門給她買解悶的小玩意兒不說,她還將自己的簪子送給了我兒子。」說著,鄒氏扭頭,讓人將證物拿上來。
有僕婦立刻將那枚碧玉簪呈上來,鄒氏一把抓著舉起來,仿若要屈打成招的昏庸判官:「辛禾,你敢說,這不是你的簪子?」
「這是我的簪子不錯,但……」
辛禾話還沒說完,就已被鄒氏冷笑著打斷:「但已經丟失許久了?」
辛禾點頭。她沒想到,這枚簪子竟然在魏明絢手中。
「編,你繼續編!我沒拿出這簪子之前,你怎麼不說,你的簪子丟了呢?」
瓊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替辛禾說話:「我們姨娘又不缺首飾,一根簪子而已,丟了就丟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又不是丟不起。」
鄒氏聞言,正要罵瓊華時,一直沒說話的魏明燼卻開口了。
「二嬸這麼激動做什麼?既然眼下各執一詞,為何不將二弟叫來。既然這簪子是在二弟手中,那想必二弟最清楚,這簪子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