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燼嘆了一口氣,做出了妥協:「罷了,既然夫人這般說,那就找最好的繡娘替夫人繡。」
那女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忙不迭的退下了。
之後辛禾便日日出府,有時是去街上閒逛,有時是去買東西。
每次不是奉墨就是池硯跟著她。辛禾倒也不難為他們,只將他們當做勞力使,她買的東西都交給他們拎。
而經過先前辛禾出逃一事,如今的奉墨在辛禾面前,一直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生怕自己有片刻的疏忽,辛禾又像之前那樣跑了。
不過這次辛禾非但沒跑,反倒還去牙行買了兩個人。
辛禾買了一男一女。女子生的瘦弱矮小,整個人灰撲撲的,像一隻孱弱的小山雀,怯怯站在人群里。而男子則生的高大威猛,但臉上卻有一條冗長的刀疤,從眉骨一直蜿蜒至臉頰。人牙子說,這道疤是潑皮無賴欺辱他妹妹,他與對方搏鬥時留下來的。
在一眾待賣的人里,辛禾一眼就挑中這兩個人。
女子叫雀兒,男子叫大山。
辛禾利落向牙行交了銀錢後,牙行便將他們二人的身契交給了辛禾。
辛禾收好他們的身契後,將人帶進府里,交給明夏:「你讓人帶他們去梳洗一番,用過飯後再帶過來。」
「是,夫人。」明夏行過禮後,便帶著這兩人出去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明夏又將這兩人帶過來了。
他們兩人俱已換了身乾淨的衣裳。辛禾放下書,問:「可曾用過飯了?」
「用過了。」兩人齊齊點頭。
明夏見辛禾再無吩咐,便識趣的退下了。
辛禾讓他們自己自報家門,家住哪裡,家裡有幾口人,為何被賣等等。
兩人挨個兒說了,辛禾點點頭。
「你們如今既跟了我,那從前的名字便不能用了。」辛禾想了想,道,「如今正逢秋日,你便叫驚秋吧。至於你,你的姓留著,名字改為磐,李磐。」
驚秋與李磐齊齊向辛禾行禮:「多謝夫人賜名。」
改過名字之後,辛禾坐直身子,說起了正事:「我這人沒什麼規矩,在我身邊你們不必束手束腳。但只一點,我這人容不下背叛,你們既跟了我,便只能也只需效忠我一人,若誰敢生二心或者背叛我,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驚秋和李磐當即膝蓋一彎,便跪了下去,異口同聲道:「是,奴才/奴婢謹記。」
「那我再說三條規矩。第一,日後在我面前不需下跪,無論何事都站著說。」
驚秋和李磐聞言忙又站起來。
「第二,在我面前也不必自稱奴才或者奴婢,以名字自居便好。」
「是。」
「第三條,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府里你們只需聽我的命令效忠我一人即可,其他人無權命令你們,你們也不必聽任何人的吩咐。」
驚秋和李磐再度稱是。
該說的說完了之後,辛禾便喝了口茶,然後道:「今日你們剛進府就不必當值了,回去歇息吧。」
驚秋和李磐行過禮後便退了出去。
明夏在門口往裡看了一眼,見辛禾仍坐在窗邊的榻上,並無喚人服侍的意思後,便也沒自作主張的進去。
而辛禾則倚回榻上,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雖然明夏和院子裡的下人都對她很忠心,但他們都是魏明燼的人,辛禾做不到對他們完全信任。
而且辛禾不但不信任他們,她也不信任魏明燼。
魏明燼那人就是個瘋子,在他面前,她不能毫無反抗之力。
她身邊得有隻效忠於她的人。如今雖然只有驚秋和李磐,但慢慢會更多的。
奉墨轉頭也將此事稟給魏明燼了。魏明燼聽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而是頷首道:「隨她去吧。」
第二日用過朝食後,辛禾便再度出門了。
這次除了池硯外,她身邊還多了驚秋和李磐。
李磐生得高大威猛,府里統一的小廝短打穿在他身上,愈發顯得他猿臂蜂腰身形高大。而驚秋仍是那副孱弱的模樣,但她行事卻很機靈。
辛禾今日要去見嘉和公主。
嘉和公主尚未出降,她本是住在宮中的。但她在宮外也有幾處私宅,因她生性愛玩兒,便隔三差五的住在私宅里。
今日辛禾要去的就是嘉和公主的私宅。
辛禾甫一進府,流螢便笑著迎了上來:「辛姑娘可算是來了,公主正等著您呢!您隨婢子來。」
「有勞。」辛禾客氣的同流螢笑了笑,與她一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