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全過程的陸南岐,兩道眉毛緊擰,怒火一下子竄到心間。在她忍不住要爆發的時候,她看見有一位學子正偷偷吃著青杏,讓她想到了早上那一籃筐學生給她送的東西,這下她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她淺淺嘆息幾聲,神色復平和,最後默默地想到,想必當年師母也是這樣看待她們的。
不過她立馬想到了一個解決方法,等到楚素娥偷摸著望向她,與她兩目相視的時候她甚至朝楚素娥笑了笑。
嚇得楚素娥立馬收回目光。
這個完美方案就是——讓她們全都自己一人一桌。
*
襄浠山高大的山脊合著千里金絲,此時烈日融金,雲暮合璧。
阮魄生抬手虛虛地掩著夕暾,她周身斂去浮躁,只靜默地看著襄浠山。
仿佛透過這山與昏沉可以看見被淹沒的過往和縹緲的遠方。
「你看見了吧……」
她希望白薴可以透過她的眼見山且見水。
【作者有話要說】
白薴:請你慢一點忘記我
阮魄生: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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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成功寫了一章啦,不過視角好像跳躍的有點快(上一章還是在范奚澈那裡,現在真的有一點點點靈感空缺,所以就轉換視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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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子出處:
①我與我周旋久,寧做我。——《世說新語·品藻》
②向著高處掙扎本身足以填滿一個人的心靈。——《西西弗斯的神話》
③我掙扎,所以我看起來軟弱。人們不想看著弱者,因為那讓他們想起來自己的軟弱。但他們不懂,當一個人在掙扎,那意味著他很強大。因為弱者不會掙扎。——《百年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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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太多(還有很多沒出來),視角太多,真的不知道啥寫了,不知道啥時候轉換視角好,不知道怎樣才能轉換的流暢,文章的主線也還沒開始埋(淚目emoji)
第19章 十九兩銀子
此時跟范奚轍隔著一張木桌坐著的人,是寨子裡的二當家游敘。
游敘是位實打實的讀書人,立如蘭芝,高而清舉,巍巍有似遙玉山。她是烏家村裡頭一個考中秀才的,因此母父對她抱有極大的期望,後面不知道怎麼了非要跟著玉褰幹事,任誰勸都沒用,就在寨子裡教人讀書識字。別看她平日裡蕭蕭肅肅,其實在武藝上建樹奇高。
玉褰讓游敘來和范奚轍談話,也是覺得游敘這肚子裡有墨水的跟那些來自汴京的識字人能講到一塊去,就算講不到一塊,也應該能談上幾句。
游敘面帶微笑地看著范奚轍,雙手手指相交平穩地放在木桌上,這是她商榷事情時常用的一種姿態。
「郡主,我們並無惡意。」
范奚轍略一抬下顎,無波無瀾地:「然後呢?」
游敘朗笑幾數,道:「如果您此時能交上黃金千兩,隨時可走……」
「你可以直接拿著我那被你們搜走的玉佩,去到郡王府要求拿黃金千兩。」范奚轍了當地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在寨子裡待的三天,已經讓范奚轍失去了一開始的激動,她上輩子磨鍊出來的沉穩似乎隨著重生的時間越來越久而漸漸消散。關於上輩子的記憶也慢慢模糊,她變得越來越像上輩子那個矜貴、囂張跋扈、未經歷磨難的年輕郡主。
看著范奚轍不耐煩的神色,竟然沒有一貫人進了土匪窩的膽怯,這令游敘起了些好奇心,不禁饒有興趣地調侃:「郡王府有沒有黃金千兩我不知道,不過郡主您是暫時出不了這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