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的能力被主僕烙印大幅度削弱。
黑山羊不像吹笛人那樣,對她擁有濃重的殺意,對虞鯉的一系列舉動出自魅魔的玩樂本能,而他也的確沒有傷害到虞鯉,因此主僕烙印無法約束他。
男性惡魔後來與她的肢體接觸,耳畔私語,包括給她展示契紋,讓虞鯉的意識逐漸淪陷。
如果不是虞鯉拿準吹笛人對自己的占有欲,也許她現在已經成為了觸手的溫床。
眼前一片高溫的赤紅。
虞鯉躺在劍齒虎毛髮油滑粗糙的背部,緊緊咬牙,渾身控制不住地發抖。
體內無法排解的熱意,苦悶,羞恥,讓她急促呼吸著,眼角通紅。
再次見到以撒,虞鯉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心情。
——虞鯉一直覺得,她現在已經成長很多了,是優秀的嚮導、指揮官,手下有很多忠誠她的哨兵,就算一人落到惡魔七處的手裡,不也保持冷靜,想辦法逃出來了嗎?
她甚至在意識不清時,都努力吹響了骨哨,讓以撒重創了吹笛人。
但在塵埃落定後,她靠在以撒懷裡,或是由於前兩天神經過度緊繃,也或是由於生理影響,她驟然感到一絲委屈。
虞鯉抬起手臂,擋住了眼睛。
以撒將手掌放在她的作戰服後方,她的唇緊緊抿著,雖然沒有說出拒絕,卻像是有些酸軟地抵抗著某種情緒。
以撒發覺了小魚的不對。
他的手指離開她的領口,用手臂緊緊摟住虞鯉,低下頭,吻細細密密地落在少女的發間,脖頸,他眯著眸,吻得極為認真,帶著濃濃的安撫意味。
他收起了舌面上的倒刺,也沒有舔著她的肌膚,發出很重的吮吸聲,比起情人,更像是大貓給不安的小貓崽舔毛。
他脖頸掛著的鈴鐺碰撞出被馴服的響音。
虞鯉被男人的岩漿氣息包裹,有些濕漉漉的難受,可更多是安心感。
「我應該早點到你身邊的。」
「對不起,小魚,讓你一個人在雪原里那麼多天。」
「懲罰我吧。」
虞鯉閉著眼,細細地呼吸著,手指無意識地摸他的紅髮,抱緊以撒。
以撒皺眉,吐出一口濁息,手背繃出隱忍的青筋,將她的後腦勺摟緊,深深按在胸膛前。
虞鯉半夢半醒地躺在劍齒虎背上,男人雙臂撐在她肩側,膝蓋不敢碰到她的身體。
以撒強壯、有危險性、精血旺盛,他在每晚的夢境裡與小魚相會,一舉一動間早已經習慣對她彰顯愛意。
虞鯉現在的情緒難過脆弱,縱然身體難受,需要的也是安慰而不是其他,男人這樣的反應會傷害到她。
以撒早就改變賽道,只想當小魚身邊最受寵的男人,不是適合小魚的避風港。
「……忍一忍,小魚。」
以撒親著她的頸側,額頭青筋直跳,沙啞地說,「我帶你去找沃因希。」
以撒的情況跟虞鯉一樣,高空降落時與隊伍分散,不過以撒的情況更糟糕,他來到了巨人的棲息地附近。
以撒一路殺出來,朝著印象里虞鯉落下的地點前進,但雪原危機重重,途中又颳起暴風雪,他只好在這裡等待惡劣的天氣過去。
劍齒虎將虞鯉馱在背上,起身。
虞鯉眼睫顫了下,也許是不想分開這個擁抱,她抱緊以撒的脖頸,往他的懷裡鑽,眼看就要掉下來——
以撒用力打了下劍齒虎的腦袋,讓它趴下,紅髮男人露出暢快愉悅的笑容,張開雙臂,被小魚蹭得直抽氣,也不捨得放開她。
劍齒虎頂著腦袋上的大包,委屈地「毛嗷」一聲。
「……外面太冷了。」虞鯉輕聲說。
「那就先不找沃因希。」以撒眼底帶著笑意,和她頭抵頭,嗓音里的氣息粗重。
「我給你擦擦身體吧,小魚。」
虞鯉和他擁抱了一段時間。
她這次沒再難過,安靜而迷濛地注視著以撒的側臉,默認了大貓的照顧。
虞鯉額頭和髮絲都被汗浸透了,以撒翻出行軍包里的毛巾,緩慢擦拭起她肌膚掛著的汗珠。
溫暖毛絨的觸感撫上她的臉頰,連著以撒的吻一起,虞鯉心情平和下來,昏昏欲睡。
山洞外雪光浮動。
以撒也許用了出生以來最輕的力道,擦拭到她的後頸時,虞鯉癢得有些想笑,在他懷裡躲來躲去。
這一動便滾下愈多汗,以撒輕笑了一聲,像和幼崽玩鬧一般,舌沿著她的耳垂舔舐,一直落到脖頸,像是渴水的旅人般舔去她所有水分,每舔一口就親她一下,像是獎勵她般的。
虞鯉也不難過了,被他搗亂得嘴角直往上翹,她伸手去推他,以撒解開衣領,乾脆拿火熱的胸懷迎接,讓她感受到自己泵血跳動的心臟。
他永遠對她展露毫無遮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