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麼武器?」
虞鯉嘴唇發白,不太確定地說:「好像是……錘子?」
迦洛將額頭靠在她的胸前,並無波動地回想起他殺了的某個黑街成員善用巨錘。
他們為財而來,失手殺了同伴後著急處理屍體,無心再翻找財物。虞鯉提前藏在衣櫃裡,躲過一劫。
小魚蜷縮在衣櫃裡,等暴徒走之後也不敢出來,在提心弔膽中漸漸睡著了,所以昨天他誤會了她被人劫走。
迦洛沉默聽著,指節收緊,握上了女孩伶仃的手腕。
也許是她的失蹤,打碎了他的自以為是。迦洛被濃重的孤獨和負罪感包裹,他並不強大,甚至連她的恐懼都從未察覺。
少年第一次違背了和元帥的約定,出於自己的私心,短暫恢復虞鯉的記憶。
他期待聽見一句責備,或者埋怨。
如果虞鯉對他表達不滿,他就有理由放棄救世的使命,帶著她隱居,藏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角落,永遠不讓她感到孤獨或者不開心。
「……對不起。」迦洛聲音極低地道。
「沒關係。」
晨光傾灑在虞鯉的側臉,她眸光漸漸清明,不再有惶恐。嬌小的女孩子大張開手臂,環抱著比她高出許多的少年,毛茸茸的碎發撓著他的下巴。
雛鳥也想努力給疲憊的鷹築一個可以安全的、好好休息的空間。
「謝謝你一直照顧我,」虞鯉溫柔地親吻了他的眼睛,「你做得很好了,迦洛。」
……
仔細想來,迦洛極端的掌控和保護欲,就是從那天初見端倪的。
他們離開了南境,輾轉來到阿爾法軍區,那一年迦洛還沒入職阿爾法白塔,卻在辦好身份證明的第一時間借了高利貸,將小公主養在高塔。
除了照顧她的兩個僕人,這裡足夠偏僻,足夠隱私。沒有外人會踏足,是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
時間流逝,迦洛逐漸擁有了「神官」的稱號,本名很少被大眾提起。
隨著年齡和攻擊性增長,神官更加發揮他的獨占欲,從虞鯉的吃穿住行,到她的內衣——甚至連她的沐浴露牌子都要一手挑選!完完全全將她打造成了神官喜歡的模樣。
他們在一起時,神官常常恢復虞鯉的記憶,她對神官這樣的獨裁很不滿。
「我哪裡都要按照你的心意去做,難道你要把我養成你的專屬寵物嗎?」某年虞鯉生日的時候,她挑出一件不太喜歡的內衣,扔到了青年的臉龐上。
「不,我是你的侍從。」神官撿起她的衣服,指尖划過布料,平靜否認道。
「出差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接吻,互贈內衣,連對方的痣長在哪裡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虞鯉盯著她這位竹馬,語氣微妙,「你知道什麼關係,才會像我們這樣嗎?」
沒等神官回復,虞鯉便傾身靠向他,手指攥住他白色西裝的領帶。
男人的視線被眼罩遮擋,他下頜緊繃,喉結微微滾動。
第一次讓神官失控,那是虞鯉十八歲的成年之夜。
第246章
虞鯉記得很清楚,十五歲那年,神官第一次和她接吻。
神官是阿爾法白塔晉升最快,同時也是最年輕的神級嚮導,上萬人的軍團在他的精神操控之下淪為殺戮機器,仿佛戰場是由他主宰的審判台。
民眾稱讚神官每場戰鬥表現出的冷酷意志。其實虞鯉隱隱察覺到,神官並不是完美的指揮官,他有嚴重的心理創傷。
如今人類方占有優勢,可只要是大型戰場,總會有哨兵犧牲,戰士們臨死前反饋給迦洛的痛苦和絕望感,一點點蠶食著他的精神。
很多人在瀕死時朝他求救,很多人的遺言留給了他。
[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好疼啊啊!!]
[媽媽……對不起,我應該聽話陪在您身邊的。]
[好想再見她一面……]
那段時間,十九歲的神官處於晉升的關鍵期,奔赴向一個又一個大型戰場,用強勢至極的精神力碾殺異種。
他時常全身像是從血水裡打撈出來,麻木地趕回這座偏僻的閣樓,垂眸佇立在她的床前。
虞鯉在睡夢中嗅到逸散的硝煙氣息。青年西裝染血,指尖抵上她的額頭,自然地恢復了她的記憶。=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0_b/bjZMO.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