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候開始,慈霧應該就計劃著,在路以恆沒有用處之後,破壞他的大腦,讓他成為一個廢人。
竟然敢這麼對待他的戰利品。
咒罵的聲音與暴力的行為越來越多,一直到周圍都是血液,路以恆的胸口連一絲起伏都沒有了。
慈散淺綠的眼睛仿佛惡鬼般,伸手抓著路以恆的頭髮將他提了起來。
在路家風光無限的繼承人此刻體無完膚,被他虐打致死。
慈散笑了,聲音先是很低,隨後一點點放大,最終仿佛看到了非常滑稽的事物,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來路以恆第一次用紆尊降貴的態度跟他說話,是邀請他參加路松雪的生日宴會。
生日宴會。
那對於出生於慈家的他來說,是很陌生的詞。
在慈家沒有人會慶祝生日。
出生的日子有什麼好慶祝的,要從家族試煉中活下來才有慶祝的意義。
可只是一個小女孩的生日,舉辦的無比華貴而隆重。
各種晶石的裝飾品點綴在會場內部,晶石反射著各色光輝,刺痛了他的眼睛。
慈散第一次得到晶石是他的繼承人戒指。
戒指上是跟他頭髮一個顏色的金色晶石。
如同璀璨的金沙。
戒指上那一小塊晶石對於慈散是無比昂貴而稀有的存在。
路松雪生日宴會上,昂貴的晶石不過是點綴宴會的裝扮之一。
在宴會上翩翩起舞的女性與男性們穿著顏色鮮艷又莊重的禮服。
路以恆很早就被路旭宣布為繼承人。
可每個人都帶著禮物與祝福對沒有繼承人身份的路松雪進行討好。
這讓慈散很不理解,沒有繼承人的身份,路松雪到底有什麼價值。
站在熱鬧的宴會中,慈散煩躁到想要殺了每一個露出笑臉的人。
他懂事起就很煩只會哭哭啼啼,無比懦弱,沒用的母親。
只有成為繼承人才有活下去的資格。
不用付出努力就能得到繼承人身份的路以恆,沒有繼承人身份依然得到其他人討好的路松雪。
真的是讓他煩躁至極。
每一天。
每一刻。
每一秒。
他都想著要讓路以恆知道,輕鬆得來的一切,會被輕易摧毀。
「路以恆,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而你的家人也不知道你的忌日。」
慈散用嘲弄地語氣說完,低頭看著對方毫無生機,充滿鮮血的臉,突然覺得很無趣。
「真——的可惡,我—,都怪慈霧那個——!」
一連串的髒話無法控制地脫口而出,慈散覺得一股氣憋在心裡難受地抓心。
他在路家遭受了那麼多精神上的屈辱,將路家兄妹抓回來,一個讓慈爾拿去換了路家的技術,另一個人被慈霧當做實驗材料,用成『廢物』。
這幾天,他聯繫慈琉和慈瑠一直都被無視,今天兩個人突然就來了飼養場。
一定是慈霧指示雙生子,就是為了讓他來看到這副樣子的路以恆。
慈霧針對他。
全部都是慈霧的錯。
慈散咬牙切齒,視線落在路以恆合閉的眼睛上。
路以恆有一雙很獨特又傲慢的冰藍色眼睛。
對方已經被他打死了。
如今他就算把路以恆的身體大卸八塊也沒有什麼用。
不如把那雙眼睛挖出來,以後也許能發揮出什麼用處。
泡在藥劑罐里作為紀念品也不錯。
慈散伸出手還沒有觸碰到路以恆的眼睛。
聽到一聲怒吼:「慈散,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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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霧坐在輪椅上,看著慈琉和慈瑠憤怒地跟慈散打得不可開交。
她估計這件事很快就會驚動慈禮。
畢竟她偏殿的花園在不久之前剛剛發生過突發的事件。
那一次是慈琉和慈瑠放出了她的『玩具』和異獸。
慈禮表面上沒有訓斥她,但是用專心研究淨化藥劑的理由,回收了研究所的管理權。
這件事慈霧並不在意。
因為慈爾跟她合作很好。
所以慈爾不會接受其他人跟她一起管理研究所。
慈琉和慈瑠算是上次事故的主犯,慈禮收了兩個人飼養場的管理權,免去了體罰。
不過這其實也算是慈禮沒有追究雙生子闖禍。
因為雙生子雖然有飼養場管理者的名頭,但實際上就是在做看管裡面工作人員和異獸情況的工作,主要決策權在慈禮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