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親幫助慈禮成為家主,生下了異能稀有的孩子,不止沒有得到善待,最後在病痛的折磨中痛苦的離世。
慈已的雙手握拳,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他看向慈霧說:「我決定要行動了,五妹。」
慈霧沉思了一下,心中卻嘲笑地想,他謹慎得快跟老鼠差不多了,再不行動的話,慈禮就會先端了他的老鼠窩。
慈霧問:「大哥已經選好行動日期了嗎?」
郁然的眼眸微轉,雖然不知道慈霧和慈已所謂行動是什麼,但還是凝神聽了起來。
畢竟慈霧什麼都不跟他說,他只能自己收集信息。
慈已神色鄭重地說:「是的,我原本是想要在和平會議時期開始行動,但實在是擔心五妹的身體。」
慈霧抬手輕輕掩唇,表面看來是驚訝又感動的模樣,但實際上是為了遮住唇角嘲弄的弧度。
慈已這副睜眼胡說八道的模樣還真像慈禮,什麼話都好意思往外說。
明明是在擔心好不容易找到母親的替代品會死在慈禮手裡。
郁然聽到慈已的話,心臟仿佛被人捏著提到嗓子眼。
他知道慈霧的身體不好,出行甚至需要做輪椅來節省體力。
不過慈已這話的言下之意,顯然是認為那個行動在今年和平會議時期進行的話,慈霧的身體可能挺不到那個日子。
郁然的雙手緊握在一起,心急如焚,感覺心口處似被灼燒般難忍。
他知道自己詢問慈霧,她也什麼都不會說,他必須自己想辦法弄清楚更多情況。
「沒有想到大哥竟然如此為我考慮,實際上,你之前希望我能夠辦到的事,我換了一種……」
慈霧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輪椅後傳來郁然嘔血的聲音。
她轉動輪椅看向郁然時,慈已已經衝過去將『郁湘』抱了起來。
郁然吐出的血顏色很深,整個人看起來已經失去意識了。
慈已抱著郁然,神色慌張地想要往玻璃房門口走。
「大哥,你要帶他去哪?」
慈霧冷淡的聲音讓慈已停下了步伐。
「所有治療儀器的記錄都直接進入主端,你想讓父親發現她沒有任何用處嗎?」
慈霧的蔓藤卷上了郁然的身體,將他從慈已手臂中帶到了她的身邊。
「如果他暴露了,我也需要付出判斷失誤的代價,大哥。」
蔓藤不斷地聚集形成長方形的架台,郁然躺在上面一動不動。
慈已動了動唇角,勉強擠出一絲透著歉意的微笑:「抱歉,我有點慌了,絕對不是想給五妹你添麻煩。」
「我會給他餵藥的,畢竟父親讓我舉辦的茶會,『郁湘』也需要參加的。」
聽到慈霧這麼說,慈已呼了一口氣,他相信慈霧在藥劑方面的能力。
慈已穩住心神對慈霧說:「那我們繼續說接下來的計劃。」
慈霧微笑著頷首:「大哥,長話短說,你在植物園留太久了,父親難免會多想。」
慈已冷笑,灰色眼眸透出一絲不屑:「他很快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慈霧唇角笑意更明顯,似乎很喜歡聽慈已這麼說。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螳螂】詳細地向【黃雀】說出了自己全部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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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
溫柔仿佛清風般的女聲,是郁然最喜歡的聲音。
媽媽在喊他的名字。
他轉身向媽媽跑了過去。
炎陽之下,女僕為母親撐著傘,母親蒼白的肌膚仿佛炙熱溫度也無法融化的冰雪。
「媽媽,你喜歡的花開了。」
郁然將自己摘下的花朵高高地舉到母親的面前。
母親彎腰接過花朵,笑著拿出手帕,為小小的他擦去了臉上的汗水,溫柔地說:「我聽老師說你沒有去上課,是去給我採花了啊。」
「因為爸爸說謊了。」
他黃玉色眼眸熠熠發光比正午的光線還亮眼,充滿了父親的不滿,「他送你的花不是親手摘的,媽媽。」
母親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摸了摸兒子的腦袋說:「所以你要送給媽媽親手摘的花啊。」
「對,媽媽,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郁然特別認真地盯著母親說:「你想要什麼都要告訴我。」
母親笑起來,蒼白的臉龐仿佛冰雪融化般柔軟,她彎腰抱起了郁然。
「夫人。」
旁邊的女僕似乎想要阻止她抱起郁然。
她對女僕搖了搖頭,然後將收到的花別在兒子的耳朵上說:「謝謝你的心意,然然,那媽媽先在你那裡享受一下特別的待遇。」
郁然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媽媽?」
他不懂媽媽為什麼要說先享受一下這樣的待遇,他只會為了媽媽才什麼都願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