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稻看在眼裡,失笑搖頭:「你啊你啊。放心,他會來找你的,這筆生意除了我季稻,世界上還沒人能接下。」
陸喜見季稻說得那麼絕對,她眼睛放光,一掃陰霾:「當真?」
季稻微微頷首。
陸喜緊接著又問:「需要我幫忙嗎?」
季稻抬眸,目光似乎看向了樓上又似乎沒有看。
「你等著就行了,他會活著來找你的。」
陸喜大喜過望:「好好好……等等,活著?事情這麼嚴峻了嗎?」
陸喜瞪大了眼,不過這次她沒有等到回應,因為季稻已經消失不見。
「跑得還真快……」
陸喜不由得感慨。
這邊。
眨眼工夫,季稻回到了河坊居。
小二哥見了季稻,恭敬問好。
季稻朝他點頭隨即上樓,回自己房間去。
小二哥似想到什麼,湊近季稻耳邊,道:「今日有人找您,說是您的朋友,小的沒讓進。」
季稻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長墨。
至於為什麼是長墨,那當然是因為商溫沒那麼好打發。
她只是淡淡頷首:「知道了。」
無任何其他情緒。
小二哥便去忙其他事情了。
季稻上樓去。
龍鯉趴在闌幹上,季稻上樓,他看在眼裡,目光扇動從季稻身形上擦過,那灑落的陰翳莫名有些落寞。
「稻娘。」
龍鯉依舊柔情似水,只是多了些許熟悉他的人才知道的不同,那點委屈巴巴,那點討好意味。
季稻偏頭,漆黑的瞳孔映出他的容顏,腳步不停:「怎麼?」
「錯了。」龍鯉乖巧道。
季稻聞聲才停住了腳步:「河神大人也會認錯?」
「稻娘,我知誰都可以說你是鬼,唯獨我龍鯉不行。因為我對你有愧,也因此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你可以好好生活,我比任何人都渴望你能快樂。」龍鯉那雙眼睛一向深情,望著誰就仿佛深愛著誰一樣,但季稻知道,那只是他的眼睛作怪,將無數不同的情感扭曲成了那一汪共同的情意。
「那就送我去投胎。」季稻抬眼看著龍鯉。
龍鯉沉默下來:「你敢去閻王殿嗎?」
季稻一下子也沉默下來。
許久,她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偷渡不行嗎?」
龍鯉:「……行。」
可疑的停頓。
季稻:「那還是算了吧。」
兩人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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