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稻想了想,好像也是,於是她問道:「鳶姑娘,你找我有事?」
「壽喜棺接到了一封喜帖,是給你的。季姑娘,你在青城認識的小姑娘要成親啦!」鳶解釋道,她張了張嘴,一道淡淡的粉光飄出,飄到季稻手心里,匯聚成方方正正的喜帖。
季稻打開喜帖,看完上面的字,正要感慨,卻在落腳看見了那對名字。
季稻愣了愣。
「鄭窕要成親了……」
季稻會去嗎?
她會去的。
「青城啊,那可真是個好地方。」季稻彎了彎眉:「鳶姑娘,謝謝你,這是我近日來收穫的第一個好消息,我很高興。」
季稻將喜帖收下。
「既然信送到了,那我就回去啦!」鳶拍拍翅膀飛走了。
「謝謝鳶姑娘。」季稻走到窗外送走了鳶。
*
朝陽炙烤著大地,風兒將那黃沙翻來覆去地炒。
血漫漫長流,屍體堆積在高高的城門外面。
他握著劍拚命廝殺,可敵人怎麼都殺不完。
他的身上遍體鱗傷,而眼前的敵人眼神空洞,舉著武器前仆後繼朝他砍來,他砍了他們一劍又一劍,但他們像是不會死不會痛的傀儡,被砍倒後又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流著血撲過來。
他目光一轉,側面是薩格雅挑釁的笑著,長戟挑來,他匆忙躲避開來。
餘光帶過城門。
一門之隔。
這一刻,他看見了那道白色的影子,他微微一愣,與她眼眸的交錯。
他見到她微微勾唇,眼神溫柔地望著他,她穿過那城門走來,朝他伸出手:「誰教你的,這般不愛惜自己?」
她的眼神好溫柔,聲音也好溫柔。
「季稻……」
不知為什麼,他終於放棄了長劍,伸手去握她的手。
很近了,很快就要握上了。
刺啦——
他頓住了。
那人溫柔的目光一下子凌厲起來,他頓頓回頭,他先是看向自己的腹,那裡一把長劍刺入,再刺入,以那一點為中心血暈染開來,將他月牙色的衣服染得艷紅。
他順著那劍看見了一隻白得耀眼的手,只是此刻那手上也沾上了顯眼的血跡,白與紅相襯,緋靡之至。
那隻快要握上他手的手,捅進了他的胸腹部。
他聽見自己問:「你愛過我嗎?」
那人絕情地望著他,說了一句:「從未。」
他死死咬著唇,心如刀割。
「從未,從未……」
如夢囈一般,更如夢魘一般。
床榻上,男子沉沉睡著,他的臉上、身上被燒得通紅,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從眼角滑落。
「主子,主子,你堅持住啊!太醫,快救救我家主子啊!」長墨一遍又一遍用溫帕子擦拭著商溫的額頭,著急地看向一旁的太醫。
「王爺看似是因為這一劍而陷入昏迷,實則不然,這一劍在腹部,求醫及時,並沒有到致命的地步,王爺最大的問題在於積勞成疾,鬱氣難舒,再加上一時毒火攻心,何況、何況……哎,何況連他自己也不願意醒,誰又能幫他呢?」太醫擦了擦汗,嘆了口氣。
「太醫,求您先開點藥先讓我家主子退熱退燒,他一直燒著,怕是身體都燒壞了!」長墨聲音哽咽。
「也只能這樣了……但是王爺這病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要想挺過這關,有勞公子多說些王爺愛聽的,指不定聽見了,就過去了。」太醫說道。
「說些愛聽的……」長墨看向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