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第一回 了。」
「這位縣令,可不像原先那幾位,那叫一個雷霆手段,一走馬上任就換掉了縣丞,將縣尉、主簿收拾得服服帖帖,據說是玉京人氏,家族底蘊可不是一般深厚,就是不知怎麼來到我們這種小地方。」
「難怪瞧不上錢家送去的禮,也不留半分情面,敢情縣令大人什麼都不缺。」
「誰會嫌銀子多?左不過是份量太少入不了眼,真要孝敬個幾萬兩,繼續橫著走也不算事。」
「是極是極。」
「我們都能看明白的事,你們真以為錢半城不懂?他那才叫聰明人。」
「何解?」
「自己悟去吧。」
「切!」
交談內容傳到鄰桌,尋平商幫眾人眼觀鼻、口觀心,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
隔了一段距離的主桌,氣氛有些怪異。
眾人心知肚明,錢父坐的位置,原是留給縣官的尊位。
往年總有一個兩個官府中人出席鎮場子,今兒半個影子都不見,幾乎證實錢家不為新縣令所喜。
嚴、申兩家看熱鬧的心思居多,席間時不時觀察錢家父子倆神色。
對外,情緒外露是大忌。
縱使對給臉不要臉的縣官們不滿,錢錕也不會讓外人看自家笑話,父子倆配合默契,當即轉移起注意力。
與三家都有瓜葛還來赴宴了的尋平商幫,就是最佳話題。
尤其是親眼看到,這所謂尋平商幫,竟甘願為一女子驅使,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這位客人,我家老爺有請。」賓客們視線追隨錢家管事,在他站定後豎起了耳朵。
吃了個半飽的幾人,齊刷刷看向戚渺。
「勞煩領路。」戚渺應。
「請。」
張翠芝跟著,出現在主桌旁。
「耳聞不如一見,尋平商幫話事人,居然如此年輕...貌美。」錢錕語氣輕佻。
「錢少東家亦讓人過目難忘。」戚渺勾唇。
「你!」最忌諱被人提及長相的錢錕,險些暴走。
「戚姑娘不妨坐下說話。」錢父開口打斷道。
「多謝。」戚渺點頭。
張翠芝識趣地站到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等有一事不明,不知戚姑娘可否解惑。」嘴上是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