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車內的楚湛愈發煩躁,他下意識地扭過頭去看後邊,可是除了一望無際白茫茫的雨霧卻是什麼都沒有了。
劉詢下午沒跟著楚湛出去,看見楚湛進門,他問:「顧總呢?」
楚湛悶悶地回了他的話:「外邊。」
「外邊?什麼意思?你不是捉姦去了嗎?」劉詢想到什麼大駭,「你該不會………把他殺了吧…….」
「胡說什麼呢,我要是殺了他,催眠世界早就結束了。」
劉詢訥訥道:「也是,那你說的他在外面是什麼意思?」
楚湛把事情同他說了,說完感到有點疲憊,不是身體,而是精神。
「這麼大的雨………」
楚湛不想再聽劉詢說話,他擺擺手去了二樓浴室洗澡,當他站在淋浴間,任由溫暖的水流從頭到腳沖刷而下時,他腦海浮現顧謹言的那雙眼睛。
尤其下車那刻的眼神,極為深刻。
果然還是沒幹過壞事,所以惴惴不安。楚湛心想。
顧謹言當時在車內完全可以跟他再爭執一番,然而卻因為自己的一句:下車便不再計較他與洛予之間的事。
毅然毫不猶豫下了車。
楚湛又開始想,那麼他在遭受逼迫屈辱的過程中要的是什麼?
高架橋到別墅光開車都要兩個小時,現在距離楚湛回來過去了四個小時。
別墅內傭人準備了晚餐,楚湛卻食之無味,草草應付了事後,他便回了臥室。
天仿佛被捅破似的,雨不見小,站在二樓臥室的落地窗前只能看見花園裡忽明忽暗的景觀燈,在霧茫茫的視野里若隱若現。
劉詢的聲音幽幽地響起:「這麼大的雨,人淋回來都要壞了,楚醫生,我們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今晚,楚湛的胸口始終縈繞著一團沉重的東西,又像是被手指攥住了心臟。
他不得已深深地嘆了聲氣:「都到這裡了,只能繼續下去,希望可以儘快結束治療。」
要不然,他覺得自己的精力有限。
他望著玻璃窗中自己的倒影,說:「要麼什麼都不做,要麼一口氣把事情通通做完。」
劉詢沉默片刻後,說:「把所有的治療擠到一塊兒,真怕顧總又承受不住。」
楚湛暗暗地捏緊了拳,「治病的過程總是痛苦的。」
晚上十二點半,楚湛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房間裡靜謐地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
忽然,像是有未知感應似的,他坐起身拿過手機給童特助打電話。
「楚總,顧先生回來了。」
楚湛忙扔下手機,快步衝到落地窗,拉開一小截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