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詩遠來,路京立馬笑臉相迎,「秦先生,您來了?」
秦詩遠微笑點頭,「你們繼續聊,我就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您客氣了,目前一切順利!」路京讓他放心。
秦詩遠轉眼看眼前的年輕人,「盧樂允……對嗎?」
這是盧樂允第一次近距離見到秦詩遠,他屏息,直到對方叫出他的名字他才回神,「是的!」他驚喜,有點不可置信,「您知道我的名字?」
秦詩遠唇角上彎,「你可是另一位男主,怎麼會不知道大名?」
盧樂允撓撓頭,傻笑,「對哦。」
秦詩遠接著道,「聽送餐的工作人員反饋,你讓他們給你的餐點減量?舞台劇排練消耗大,可以嗎?」
盧樂允挺直一下背,「可以的,我想向賀老師學習,對自己要求嚴格!而且,實在不行的話我自己會主動說的,您請放心!」
秦詩遠點點頭。他環顧舞台,問路京,「……不見賀先生?」
路京熟知賀長榮的操作,「他應該在保姆車裡自己加練,有時候靈感上來了他不想受干擾,就會回保姆車上。」
秦詩遠不再說什麼,「那下次來再和他打招呼吧。」
作為負責人,秦詩遠在路京陪同下了解了燈光、服裝和配樂等等的進展。
人已遠去,盧樂允站在原地,聞著秦詩遠身上留下的淡淡香水味,是清淡的柑橘木質香,清新,但不淺薄,反而留一絲暖意。他不由自主地摸摸心臟,心臟在怦怦跳。
秦詩遠前腳剛走,賀長榮後腳就回來舞台。
盧樂允迎上去,「賀老師,秦先生剛剛來過哦!不過您不在,他說下次來再和你打招呼。」
「哦,好的。」
盧樂允忍不住夸秦詩遠,「秦先生人很好,他還關心我減少飯量的事情!」他轉向賀長榮,「賀老師,您和他熟嗎?」
和秦詩遠熟不熟?這問題難倒賀長榮了。
他掂量著回應,「不算熟吧。」
「哦。」盧樂允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賀長榮注意到他的情緒。秦詩遠的外在太具有誘惑性,單純欣賞性地仰視沒有問題,但要再深入,恐怕得吃苦頭。
賀長榮委婉道,「樂允,秦先生來探班了解情況,是他的職責所在,而把舞台劇演好,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我們一起把事情做好?」
「好的!」盧樂允回答。他其實沒聽出來賀長榮的弦外之音,只是順著應好。他一個小透明,總不能回答不好吧?
「演員」這份工作神奇的地方在於,明明被稱為「演」員,但當紅的原因可以與本職技能——演技無關。
盧樂允在學校演過舞台劇,無論他怎麼演,台下總有粉絲大喊「樂允你好棒!」
但在這個舞台上,卻不是這麼回事。
他才演了幾天,已經累死了,而且他深深感到自己在拖後腿,雖然劇組尤其賀長榮已經很遷就他。
越累,越沮喪,他就越想躺平——憑什麼要這麼累呢?明明這是粉絲定製舞台劇,哪怕要求不那麼高,粉絲們都會買帳的,不是嗎?
越累,越沮喪,他就越想得到光鮮的回報——我都這麼累了,怎麼著上天都得眷顧我一下吧?
越累,越沮喪,他就越想走捷徑。
深夜,他躺在床上睡不著,點開手機,輸入「秦詩遠」三個字。
好傢夥。秦詩遠不僅家裡有錢,他自己本身在國外就已經積累巨額財富。網上全是讚揚他「年輕有為」、「青年才俊」的文章。盧樂允翻了好久的頁面才找到以前關於他的一點八卦——深夜會友。盧樂允放大圖片來看,他身邊有男有女,舉止親昵。盧樂允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秦詩遠可以接受男人!
他又躺下,看來那位秦先生「交友」廣泛啊。但他轉念一想,他又不打算與他交心,他只需要他的一點點援助,等他紅了,他們隨時可以拜拜。
三更半夜,正是瘋狂念頭猖狂的時候。
馬會換屆的結果很快對外公布,屆時秦家會為秦詩遠的二哥舉辦慶祝晚宴,秦詩遠最近忙於籌備工作。
那天抽空去關心舞台劇排練進展,沒想到連賀長榮的臉都見不到。
不,這樣說不太對,聽起來就好像自己是為了賀長榮去的,那就抹殺他的工作責任心了。他只是在做好自己的工作。
隔了三天,秦詩遠再次去探班。
他們這回正在排練。台上,「連春半」轉身欲走,步伐剛邁出,卻被「任嘉禮」拉住。任嘉禮一隻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強勢利落,沒有一絲猶豫。連春半被強行拉回,轉身的瞬間撞入任嘉禮的懷裡。任嘉禮另一隻手已經摟住他,力道不容抗拒,「你不准走。」他強勢宣告。「你、你放開我……」連春半掙扎。
這個地方,盧樂允只是動作幅度大,但演得不夠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