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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微表情控制得那樣好,撩撥得人心痒痒的。

不僅劇中的連春半受害,台下的觀眾也受牽連。

壞人總有一刻要脫下偽裝,露出真面目。

準備禁錮連春半的那個早上,任嘉禮輕輕掬水澆臉。

「浴室」里,演員對著中空的鏡子表演,相當於與觀眾面對面。

任嘉禮額前發梢滴水,他閉著眼,直起身,對著鏡子,雙手把頭髮往後撫。

手的動作緩慢,但眼睛瞬間睜開。

那一剎那,目光如寒刃般精準而冷冽,帶著不容忽視的力度。

他的眉峰銳利,面容冷峻,些許水滴在臉上泛著點點光。

他的嘴角卻微微漾開一點笑意,仿佛篤定計劃會成功。

他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任嘉禮視線始終對鏡,這像落在觀眾上,又越過觀眾。他緩緩豎起一手食指,抵在唇中間,做一個「噤聲」的手勢,好像在讓觀眾替他保守秘密成為共犯,又好像在提醒自己要低調。

舞台劇中場休息十分鐘時,秦詩遠的六妹Sophia難掩興奮之情,「太棒了!我就知道,賀長榮不會讓人失望!」

大嫂嘴角翹得高高的,她調侃,「要是賀長榮真的對我這樣笑、這樣看我,別說什麼基金,他要什麼我給什麼!」大家都笑了,二嫂不住點頭。

秦詩遠站在一旁,沒什麼用武之地地聽著女士們的大膽發言。他覺得自己有責任為秦家的男士們挽尊,「你們就這麼喜歡他?」

「但凡他在生活中用一點點他的演技,早就有無數人為他奉獻所有了,金像獎影帝也不過是這其中不起眼的榮譽而已。」Sophia一針見血,「但是他沒有。」

他可以,但他沒有,而且這麼多年,一直堅守。這是極致的克制與堅定。

別以為本城的名媛們只是富貴閒人,其實眼光最毒,看人最挑剔。

她們喜歡賀長榮,而且一直喜歡,不是沒有道理的。

「沒有人從來沒遇過誘惑,更不要說身在娛樂圈。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你看鏡頭外的他,有時存在感還不如能說會道的導演。他是真的不知道可以活用自己的演技嗎?他只是不想而已。」

在生活中,以本來面貌示人,可能無趣,可能不討人歡心。

沈宥儀嘆道,「這何嘗不是一種難得的真誠和倔強呢?」

秦詩遠看向幕布遮住的舞台。

在大洋彼岸,他與賀長榮談了一場短暫且收場算得上難堪的戀愛。

秦詩遠自問自己沒有投入,他只是在扮演男朋友的角色。

如果,當時的賀長榮用剛剛自己所看見的演技,也扮演起來,說不定他們的戀情能持續久一點。

但他沒有。

他只是對著他笑,對著他臉紅,感謝他為他所做的一切。

這在當時自己的眼裡,真的毫無特色。

秦詩遠不禁想,如果重來一次,他們會怎麼樣呢?

第40章

《心野》一共上映三場,兩場秦家人看,還有一場用來招待親朋好友。

劇組用心,每一場都在服化道上有變化,讓觀眾保持新鮮感。

本來預計每一場的觀眾人數都差不多,誰知最後一場人最多,秦家女眷們看了兩場還不滿足,借招待朋友之名繼續蹭戲看。幸虧秦詩遠有先見之明,吩咐提前布置好演出廳旁邊的貴賓廳,讓來賓們等候開場時可以先在貴賓廳里喝點小酒,熱聊一輪,免得擠在演出廳里鬧哄哄。

人多,事兒就多,作為負責人的秦詩遠在舞台劇開始後還在上下打點,沒辦法坐下來完整欣賞最後一場。

秦家的男士們尊重女士們的喜好,陪著看了兩場,但你要是問他們對故事情節評價如何,多半一笑帶過。

秦詩遠倒覺得劇情在演員表演的加持下,變得十分有張力。在他看來,整個舞台劇都很不錯,包括之前惹事的盧樂允,演技有了很大的飛躍。

劇組是否用心,總有人可以看出來。

因為「質感」是不一樣的。

任嘉禮與連春半在禁錮期間起激烈衝突,兩人拉扯的動作幅度大卻不凌亂,在你來我回之間把內心的掙扎與控制欲表現得淋漓盡致,兩人推、拽、掙脫、抓住,看得人心又疼又欲。

排練的後半程,謝嘉煜匯報說,兩人特訓時,賀長榮幾乎天天抓著盧樂允演這一幕。詠梅坐在觀眾席不同位置上用手機拍每一次的練習,賀長榮每看完一次就和盧樂允說一次戲,然後再來一遍。

而這樣努力的回報是,每到這個地方,觀眾們的表情都極為動容。

舞台劇的尾段,任嘉禮受傷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手指輕輕拉著連春半的衣角,他的視線時而集中,時而散亂,似乎害怕面對對方的冷漠,卻又無法放棄任何一次捕捉對方表情的機會。他的眼尾微微下垂,沒有了原本深邃的神采,透出一種無助。

連春半終於與他對視,任嘉禮的眼神忽然就有光,他的視線帶著近乎執拗的堅持,拼命想抓住希望。某些瞬間,他的眸中又透出脆弱,瞳孔像琥珀,凝結著未說出口的悔意和滿溢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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