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寧用筷子夾斷火腿腸變成小碎塊後,心裡才算徹底舒坦。
吃著麵條,白沐寧想起聞景提起江清辭那邊又出事了,好奇心作祟的問道:「景哥,江清辭怎麼了?」
江清辭和周先生的關係他還沒有搞明白,總覺得有些亂。
一個說是哥哥,一個說是愛人,到底誰在說謊?
當然了,白沐寧更偏向於江清辭,周先生看著不像是會撒謊的人。
聞景說話聲音很輕,也透露著隨意,「割腕自殺。」
白沐寧被面燙了一下,他嘶了一聲驚訝道:「割腕自殺?我靠,有什麼想不開的?」
「不對,人沒事吧?」
雖說白沐寧不太喜歡江清辭,還覺得他有點綠茶,但那也是一條生命,他會出於本能關心安危。
「只是肌腱層斷了。」聲音略顯涼薄,白沐寧抿了抿唇覺得聞景稍微有點冷血。
割腕自殺還不嚴重嗎?
會死人的。
就像是看出白沐寧心裡所想,聞景朝白沐寧招了招手道:「把手給我。」
白沐寧聽話遞過去,聞景抓住他的手腕,道:「橈動脈割斷血才會噴湧出來,但橈動脈很難割到。」
「……?」
好吧,聞醫生的小課堂又開課了。
不過聞景懂得還真多,西醫方面的知識也有涉獵。
聞景手指指著位置道:「橈動脈在這裡,就是摸脈的位置,這裡有一個凹槽,橈動脈包裹在裡面保護著,需要很大力氣才能把它割破。」
「下刀如果不深只會割斷肌腱層。」
「就算力氣很大,割壞橈動脈,一個正常人在正常情況下沒有外力破壞,凝血功能也會及時止血,死不了人。」
白沐寧後知後覺的想,所以這些年電視劇都把他騙了。
「沒事就好。」白沐寧鬆了口氣,隨即又問:「那他為什麼要自殺啊?」
看著挺樂觀一個人,怎麼就想不開了?
再說他們不是要出國了嗎?
這會兒受傷住醫院還怎麼走?
白沐寧突然間沒什麼胃口,放下筷子不吃了。
感覺最近發生了好多事,一直不太平。
「和他哥吵架了。」聞景開始收拾碗筷,又去洗漱池清洗乾淨。
「吵架也不至於自殺吧?」白沐寧湊過去問。
「你對他的事情很感興趣?」
聞景說話怪怪的,就像吃醋了一樣,很在意他提起別人。
但轉念一想,白沐寧覺得自己想多了,聞景可能只是單純不想聊別人的私事。
白沐寧嘿嘿一笑,擠過去幫聞景一起洗碗。
一隻碗一雙筷子在白沐寧搗亂下,愣是洗了三分鐘。
搗亂成功,白沐寧給聞景遞過去擦手紙道:「景哥,你為什麼要紋紋身啊?」
「這麼一大片紋身看著就疼。」
白沐寧曾經誤闖過一家紋身店,走進去會聽見滋滋的聲音,還有一個男人疼的呲牙咧嘴哀嚎的聲音。
從那以後,白沐寧就對紋身有很深的恐懼。
那麼疼,能熬過來的都是狠人。
聞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道:「放心,你男朋友不是混黑的,就是年紀小不懂事。」
白沐寧抿著唇驚恐看向聞景,剛才聞景叫他吃飯,原來都看見了。
看見了也不說一聲,現在才說出口,看來還是很在意他的誤解。
白沐寧無地自容尷尬的乾笑兩聲,隨即伸手撓聞景痒痒肉,「誰知道你具體是做什麼的?人脈廣、朋友多,沒準就是壞人。」
他說完就跑,聞景眼疾手快將人撈過來抱住,咬著他的脖頸道:「對,我就是壞人,所以你還敢跑嗎?」
白沐寧疼了嘶了一聲,「景哥,疼。」
聞景鬆開口,「就算跑了,我也會把你抓回來。」
這句話對白沐寧觸動很大,他不知道聞景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警告還是玩笑?
白沐寧願意當這是玩笑,於是借著玩笑問:「景哥,如果以後我要是想和你分手,怎麼辦?」
聞景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過了一會兒才道:「分不分手我說了算。」
懂了,聞景的意思就是他分手不算數,只有自己想分手才算數。
這麼一想白沐寧好像有思路了,如果聞景主動和他分手,他是不是就安全了?
只是「作」這個詞是個技術活兒,他還需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