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聞景親夠了,抱著白沐寧坐在沙發上問:「明天帶你出去玩怎麼樣?」
明天休息,白沐寧已經和李安澈約好了。
明天李安澈從外地回來,他們需要見一面。
「明天不行,我要去見李安澈,改天行嗎?」
聞景收起嘴角的失落道:「小寧說改天,那就改天。」
聞景臉上情緒一閃而過,白沐寧心裡壓了很多事,所以沒留意到。
這會兒有人在身邊他忍不住問:「景哥,你知道法院為什麼要給房子貼封條嗎?」
聞景道:「多半是經濟糾紛,欠錢不還、催債查封。」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景哥,李安澈家就被貼了封條,也不知道他家怎麼了。」
白沐寧頗為擔心道:「李安澈這會兒剛失戀,家又出事了,他什麼都不和我說,要不是我今早去他家一趟,我到現在都不知道。」
「明天見到李安澈我一定要好好說說他,明明是朋友,為什麼瞞著他?」
「景哥,你說李安澈為什麼不和我說?」
白沐寧自顧自的說著,根本沒注意到聞景下壓的嘴角。
聞景凝眸注視著白沐寧道:「你今晚一直在提李安澈。」
白沐寧沒有說話,注視著聞景,他不就是說了幾句嗎?
怎麼就生氣了?
聞景又說:「你為李安澈拒絕過我兩次,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說出來的話又輕又柔,可白沐寧還是聽出來話語裡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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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沐寧接到李安澈的電話,說人在醫院裡,白沐寧可以去醫院找他。
急匆匆趕去醫院,白沐寧看見許久未見的李安澈。
李安澈瘦了很多,人也憔悴不少。
「寧,你來了?」李安澈勉強笑出來道:「抱歉約你在這裡,我媽今天不舒服我讓她回去休息,我爸住院離不開人。」
李安澈的父親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昏迷。
「安安,你到底怎麼了?」
李安澈頓了頓才說起自己最近經歷的事。
原來那天他要去找鄭可健表白,但突然接到母親電話,父親腦溢血住院,他只能焦急趕去醫院。
等父親從搶救室出來,他才問母親究竟是怎麼回事。
父親身體一直很好,怎麼突然就生病了?
母親一直在哭,斷斷續續說了家裡出事的事。
「我親叔叔把我爸坑了。」
「他找到我爸說是生意上周轉不開,急需一筆錢,想讓我爸做擔保人借一筆錢出來。」
「我爸和我叔關係一直都很好,我爸為了幫弟弟,不僅抵押房子幫他籌款,還幫他做擔保人借一筆錢。」
「結果人跑了,我家房子被收,還欠了很多錢,他們一直沒和我說這個事,一直瞞著我,直到法院來人查封房子,我爸受不了打擊病倒,我才知道家裡出事了。」
李安澈說這些事的時候很平靜,就像是別人家的事一樣,白沐寧知道他現在有多傷心。
「安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發生這麼大的變故,白沐寧說什麼都是徒勞,也就只能說一句沒用的廢話。
他什麼也幫不上。
「報警了嗎?」
「報了,沒用,人跑了找不回來。」
白沐寧想了想,或許可以找聞景幫忙,他不是人脈廣嗎?
不多時,護士拿著繳費單子來找李安澈,「你家該繳費了。」
李安澈面露為難接過單子道:「我知道了。」
「儘快,繳費的事不能拖。」
等護士走後,李安澈犯愁的拿出手機開始各個銀行卡找錢。
這種為錢發愁的滋味白沐寧太懂了,他從小到大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
以前有父母在,日子還算輕鬆,父母沒了以後,他都是精打細算過日子,可還是捉襟見肘。
白沐寧拿出手機將自己剩下的錢全部轉給李安澈道:「安安,這是我全部的錢,你拿去用。」
李安澈視線落在手機上的轉帳信息,多日來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
他哭著說:「寧,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客氣什麼,你以前也沒少幫我,你還記得我闌尾炎你背我去醫院嗎?那會兒你不也是幫我掏醫藥費?那筆錢我記得欠了半年才還清。」
之後白沐寧陪著李安澈去繳費,繳完費出來,他們站在醫院門口說了一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