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不會疼?」頭一次這樣做,池南暮忍不住問。
強勢才剛開個頭,池南暮就破功。
「別說廢話。」江初顧不上這麼多,揚起頭,半闔著眼,獻禮一般,將自己的唇送上去。
然而唇將觸上的一刻,池南暮倏地後退幾厘,躲開吻。
江初撲了空,剛要蹙眉,卻聽見池南暮冷淡地問:「你想要什麼?」
壓迫的視線自上而下,愛意被鏡片阻隔大半,只有意欲侵占的妄念透過來,仿佛他是池南暮的所有物,能被肆意攀折成任何形狀。
不過想像而已,頭皮發麻。
江初勉力直起背,又一次湊近,示弱地祈求,「南暮......親親我。」
話音一落,強硬的吻緊接著落下,唇被輕易撬開,暴烈索取,擁擠到幾近窒息的吻,連呼吸都受控,大腦缺氧。
唇舌被吻得發疼,神智飄忽,臉頰被壁爐的火烘得發燙,兩鬢的薄汗下落,打濕衣領。
「等等,南暮......唔!」江初被吻得無法呼吸,低哼著想脫離,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偏著頭躲了一下,又很快被池南暮抓回去繼續吻。
「不准躲。」池南暮收緊手臂,把江初禁錮得更緊,仿佛要將他融進懷裡,不留一點縫隙。
就這樣,每次快要失去意識時,江初才會得到一瞬吝嗇的喘氣,休息不過可憐的一秒,再又被強勢吻住,不容抵抗。
如此往復,到最後,江初幾乎是癱軟在池南暮懷裡,沒有力氣再動彈,只能張著嘴小聲呼吸,雙眼失神。
稍微緩過氣,江初報復性地往池南暮手臂處咬,小聲嘀咕,「流氓!」
因為出汗,金絲眼鏡稍往下滑了段距離。
池南暮伸手抬高鏡框,很有耐心,靜靜等江初「報復」夠了,才低下頭暗著眼神說:「抱歉,今天你喊停時,我可能不會遵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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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耳飾
情人節這天,江初很神秘,說是準備了禮物,讓池南暮晚上十之前都不許回家。
二月的S市還未褪去寒潮,雨多溫低,天氣濕冷。
冷氣鑽入車窗縫隙。
池南暮仰頭,雨滴接連落到玻璃上,橢圓形狀,被路燈一晃,散射斑斕的光。
他不喜歡冷冬。
寒冷的天氣令人難受,潮濕浸入皮膚,總讓池南暮覺得四肢的骨頭有異樣感,心情低落。
好在這低落不會持續太久,因為他的知更鳥正在家裡等他。
池南暮推開家門,預想中,江初走出來迎接的畫面並未出現,空氣里彌散啤酒味,很淡,帶著麥香。
「初初?」池南暮關上門,趿上拖鞋,喊了一聲。
咻——
玄關的燈亮時,江初不知從哪忽地閃現,手裡拿了把摺扇,身著一套素白色的戲服。
江初輕搖摺扇,靠在牆邊,神色慵懶,「喜歡嗎?」
不比在劇組時,戲服哪處繫繩哪處松,都有講究,現在江初只是隨意亂穿,布料凌亂,衣領也不系好。
「喜歡,」池南暮頓了頓,「你喝酒了?」
江初輕笑,往前兩步,撲到池南暮身前,「喝了一點。」
池南暮低頭,輕輕碰了下江初的唇,只是輕貼,作為回家時的親昵行為。
「池南暮,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我都換了你最喜歡的衣服,你怎麼沒有一點表示?」江初瞪他一眼,仿佛在說他不解風情。
「我知道,」池南暮點頭,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小盒,遞到江初手心,「我有準備禮物。」
江初打開盒子,發現裡頭是一串古樸銀飾,不是項鍊,更不是手鍊。
「這是什麼?」江初提起銀飾,發現其後正好有四顆小釘,「耳釘?」
「我幫你戴上。」
江初打了耳洞後,並不常戴耳釘,因為池南暮平日裡也不戴。
但看著江初光禿的耳洞,池南暮總覺得心癢,想定製足夠合適的耳釘,給江初戴上。
當然手也癢,他還想時時觸摸那不規則的耳洞,重重捻,捻到耳垂髮紅,直到像熟透的蜜桃一樣。
江初沒作多想,側著頭,左耳對著池南暮。
池南暮梳理好銀飾,捻起最頂上的耳針,穿進相應耳洞裡。
許久沒有戴耳釘,耳針刺入時,微微刺痛,江初縮了縮肩膀,「嘶......」
「很疼?」池南暮抬眸,眼神有些暗,隔著一層鏡片,直勾勾的,壓迫感更甚。
「還好......」四目相對,江初疑惑地問,「你這是什麼眼神?」
「沒什麼。」池南暮移開視線,快速將剩下三顆耳針戴好,似有些猶豫,頓了一瞬,手指最終沒有放開江初的耳朵。
江初更疑惑,剛要開口問,耳洞與針相連的地方,忽地被指腹輕撫,先是曖昧輕觸,再又重重地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