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處逐漸泛起一陣難忍的麻癢,撩撥得心口飄忽,懸空失重一般。
「池南暮你......」江初抬手,想推開池南暮,卻先被攥住手腕。
「初初,別動,」池南暮放軟聲音,「讓我抱抱。」
自從換上金絲眼鏡,池南暮不僅變強勢了些,有時甚至會故意「示弱」,非常懂得如何拿捏江初。
果然,江初最受不了池南暮用這種語氣說話,瞪他一眼,任由他將自己壓往牆邊。
靜謐時,玄關的燈暗了,壁爐火光搖曳,在牆上映出昏暗的影。
呼吸很近,熱乎乎的,耳朵被捻得發燙,猶如火燒,撩撥得江初哪都不對勁。
不過就是「捏捏」耳朵而已......
江初咬緊下唇,以免丟臉地低哼出聲,盡力忍了幾分鐘,直到他再忍不住,不慎輕哼一聲,聽見池南暮的低笑,才羞恥地發狂炸毛。
「池南暮,你還準備玩多久?!」江初瞪著眼睛,正準備用發脾氣來掩飾羞赧。
誰知,池南暮根本不糾纏,一下拿開手,立刻就不碰了。
耳處一陣空虛,江初還沒有回神,剛要放下警惕,池南暮又倏地低下頭,吻了吻他的耳尖。
受到這種刺激,江初整個人往牆裡躲,但避無可避,只能縮在池南暮懷裡,左耳連到側臉頰,滾燙無比。
江初捂住耳朵,防止池南暮再作亂,「......我生氣了。」
「抱歉。」池南暮面上道歉,語氣里卻摻雜得逞的笑意。
池南暮是故意的。
不安好心的流氓。
江初抬眸,警惕地瞪視,抬起另一隻手,把兩隻耳朵都捂得嚴嚴實實,不給流氓戲弄的機會。
流氓本人卻不被震懾,甚至覺得江初謹防的模樣可愛,池南暮勾起唇角,這才從牆邊退開,抱起江初往臥室走。
「抱歉,」池南暮低聲問,「我的禮物,你喜歡嗎?」
「馬馬虎虎,」江初側開視線,佯裝高傲,「不過正好與我的戲服相配,好看嗎?」
「嗯,很可愛。」池南暮似是話裡有話。
竟然說他可愛?
胡說八道!
江初懷疑這人是在偷偷嘲笑他,右手一抬,趁其不備,摘掉池南暮的眼鏡,動作相當利索。
沒了眼鏡,視線相當模糊。
池南暮立刻停住腳步,不走了。
江初本想反過去捉弄,讓池南暮重新說,卻先聽見一聲不安的「初初,我看不清路。」
「那你憑感覺走。」
「摔倒了,你會受傷。」池南暮很認真地說。
不走了,只是因為怕摔著他。
這人真是......
總用平淡的語氣讓他心軟。
江初抿了抿唇,還是將眼鏡架到池南暮鼻樑上,重新戴好。
等到視野清晰,池南暮才繼續往前走,步履穩當,進了臥室,才把江初輕輕放到床邊,動作輕柔。
江初翻了個身,慵懶地側躺,半截衣領松垮,控訴道:「池南暮,你最近總是欺負我!」
池南暮正在解領帶,聞言一愣,「我......欺負你?」
「對。」江初重重點頭。
「抱歉,」池南暮沉默片刻,俯下身與江初平視,「我以為你喜歡這樣。」
江初沒聽明白,「這樣是什麼樣?」
「我以為,你喜歡我在這種事情上表現得強勢,」池南暮低聲說,「抱歉,我弄錯了,以後......」
「等等,」江初打斷,「我沒有說不喜歡!」
「真的嗎?」池南暮小心翼翼問,「你確實喜歡?」
不僅不討厭。
甚至有一丁點期盼。
「喜......」
但要親口承認,實在羞恥,江初難得紅著臉,語焉不詳,「總之你保持這樣就好,不要問東問西!」
「好。」池南暮似笑非笑,緩慢地解開領帶,反常地拿在手裡,不去放到該在的位置上。
對視之間,那種侵占的,極具壓迫感的眼神又來了,透過鏡片,仿佛能將他吞噬,肆意掌控在手裡把玩。
江初沒來由地緊張,咽了口唾沫,稍往後挪動,「不然,你還是收斂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