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千文看著照片上自己的臉占據了三分之一,頭髮沒有拍進去,那雙紅腫的眼睛特別明顯。旁邊負責頒獎的一中校長甚至連頭都消失了,整個畫面只有獎盃是完整的。
沉默地抱起百萬給它順毛。
黃秋菊也是一副沒眼看的表情在一堆照片東挑西揀。突然眼前一亮,拿起一張照片說:「我看這張拍得很好啊!還把嘉朗也拍進去了。」
劉廣進看著照片上的人,一個手握指揮棒指向天空,揮斥方遒。一個手拿小號滿臉嚴肅地等著指令,隨時吹奏的樣子。撇了撇嘴說:「這張是周延光借我照相機拍的。」
「那再找找還有沒有周老師拍的,說不定能找出幾張拿去給人看呢!」劉老天在一旁也幫忙翻照片。
劉廣進:「......」
「鈴鈴鈴!」
「喂!二哥,大晚上的什麼事?」劉廣進被打擊得有氣無力地接起電話「這麼嚴重!你叫村支書他們去攔住他啊!大男人一個還搞這一套!我看到三哥的車了,我們馬上回去!」
劉保田這時剛把車子開到店門口,降下車窗說:「快上車!」
「媽,大哥的養鵝場今年孵的小鵝全部得了瘟病,一隻都沒能留住,連大鵝也有一些感冒。大哥受不住正鬧著跳河。我和三哥回去看看!」
劉廣進留下這句話就匆匆拉開車門,沒等劉老太他們反應過來,車子就沖了出去。
劉老太回過神來,撫著心口落淚說:「保糧這是幹什麼啊!都是能做爺爺的人了,還這麼衝動。養鵝場都開了這麼多年了,一次損失就要死要活的。」
黃秋菊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劉老太,索性去把閘門拉下來鎖好。
劉千文撐著頭在桌子邊打起了瞌睡,「咚!」一聲,額頭磕在桌子上。
「嘶~好疼!」
劉千文皺著鼻子把額頭都搓紅了。
黃秋菊勸道:「媽,我們這樣坐在這裡也不是事,您和千文都上去睡吧。我在這守著,一有電話馬上叫您。」
劉老太枯坐了三四個小時,喉嚨變得乾澀,聲音嘶啞地說:「千文上去睡吧,我不困。」
劉千文看看黃秋菊又看看劉老太,說:「奶奶,您去搖椅那裡躺著吧,我上去拿張被子下來給您蓋著。」
黃秋菊揉了揉額頭說:「是啊,媽,您不上去,就在搖椅上躺會吧。半夜起風冷,坐在這裡感冒了就不好。」
劉老太說:「我在這躺著,你們兩個都上去睡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快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