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的休沐日比他們要多多了。
休沐了也不像他們這樣還有功課要做。
起碼趙淩從能提筆寫字開始,每天都得寫幾張大字,雷打不動。
要不是上輩子有經驗知道怎麼拉伸保養,懸腕懸得都快腱鞘炎了。
趙淩跟著他的腦迴路走,突然覺得:「咦?那你就是換了個地方上學?」甚至還不用去學校,好爽啊。
他也想在家裡躺平了,等先生上門來教。
他現在走讀的路還是有點遠的。
見竇榮真沒的一點沮喪的心情都沒有,他下意識朝他伸了伸手,很快就被竇榮抱起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單獨住的小朋友並沒有給配置專門的兒童家具。
像竇榮擺在廳里的椅子,都比尋常椅子要高,成年人坐著還得腳下墊個腳踏。
趙淩坐著,更是懸空著半條腿。
以前沒人幫忙,他得爬上去。
在家裡還好,身邊總少不了仆傭。
在宮裡頭就不行了,尤其是在文華殿裡的時候,誰能來伺候他一個旁聽生?
竇榮就很自然而然地承擔了這份工作,抱著他上下椅子,跨過門檻之類的。
「時間還早呢,你這麼著急回去幹嘛?要不你這幾天都跟我一起住?反正你家裡也沒人。」
「不了。我家裡還一堆事情呢,走了!」
趙淩說得很乾脆,實際上卻是被竇榮一路抱到門口。
常大力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就出來,早知道就不把車卸下來了,現在眼看著車裝不回去:「四郎啊……」
趙淩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馬廄里一屁股坐成三角形的大青驢子:「怎麼了這是?」
大青驢子看到趙淩過來,頓時就站起來,「昂嗯昂嗯」地哭哭啼啼,把臉懟到趙淩懷裡,一副受了大委屈的告狀精模樣。
竇榮替他把驢臉推開,看向自家門房。
門房一臉忍俊不禁:「沒什麼,它挑嘴不喝水不吃草料,被大力兄弟給扇了。」
趙淩不站驢子,教育:「你要聽大力叔的話,不聽就騸了。」
此騸非彼扇。
人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大青驢子已經反應了過來,尾巴也不甩了,老老實實地讓常大力給套上車,腦袋都比平時低了三分。
常大力已經習慣了,見趙淩被抱上車,跟其他人道別後,就駕車離開了鎮國公府。
家裡的小動物都聽趙淩的話。
想起動物,常大力跟趙淩說道:「剛才元武阿叔說想從我們家抱一隻小狸奴。」
「豆豆也跟我說了。」趙淩奇怪,「他們家不是有兩隻?」
現在大戶人家養貓的挺多,都是工具貓。
像狗給人看家護院協助打獵一樣,貓的主要職責是抓老鼠。
老鼠這東西禍害大,不僅毀壞糧食,而且還會啃咬布匹和家具,挖掘洞穴。
大戶人家物資充沛,深受其害。
加上現在的貓養起來比較粗放,壽命都不長,誰家貓大了肚子,便早早有人預定。
抹布的前兩窩崽都是這麼樣的,一隻都沒留住。
這一窩,趙淩是想著自己留下的。
但竇家要,只能給了。
「元武阿叔說,他們家的兩隻狸奴,一隻去別家吃了被藥死的耗子,沒了。剩下一隻不夠抓的。」
他口中的元武阿叔是鎮國公府這邊的大管家。
趙淩聽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人養貓抓老鼠,也有人直接下耗子藥,都不能說錯。
趙淩只能說:「改天讓豆豆過來挑一隻吧。」
驢車的速度比馬車慢,但是在城裡走嘛,再快頂多也就是20碼。
雖然現在沒有什麼道路安全法,沒有超速監控,但是但凡敢超速一點兒,明天就能有人彈劾縱馬街市。
趙淩回家的時間和平時差不多。
現在家裡能稱為主人的,除了他,就只有虛歲五歲的六郎趙茂。
當初他母親千方百計生下他,並沒有讓自己的日子好過多少,到現在別說是妾,就是通房的名頭都沒一個,連帶的趙茂也不受趙王氏待見。
這次全家去小湖村踏青,別的妾室子女都帶了,就單獨漏下了趙茂母子。
趙淩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