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點糖,嘴巴說話甜一點,別一開口就要人命。
趙淩一看,還是棒棒糖,給顧朻分了一根,又給他爹分了一根。
剩下的揣回去慢慢吃……「嗯?」
糖呢?
他低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
胡質嘴巴里已經塞了一根,把剩下的棒棒糖分給其他同僚:「小孩子不要吃那麼多糖,小心牙疼。」
棒棒糖就小拇指尖那麼大一點兒,能多吃什麼?
搶小孩兒東西,不要臉!
趙淩大怒,抬手就把自己嘴裡的棒棒糖塞進胡質騎的馬嘴裡:「顛他!」
胡質剛想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他騎了一輩子的馬,萬萬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暈馬。
這匹馬確實只是驛站的馬,不是他最熟悉的幾匹馬,但也久經訓練,性格溫馴。
誰能想到呢?
這馬竟然特別聽趙淩的話,一會兒快一會兒慢,抬高前腿撅後腿,又是左扭又是右拐。
山路狹窄,他愣是不敢太大動作,只能保證自己不被馬甩下去。
他這匹馬這樣也就算了,同行中其它馬匹還要見縫插針過來咬他。
這一路真是【嗶】了狗了。
別人看胡質被馬欺負,全都幸災樂禍。
該!老大不小的人了,還欺負小孩子!
等看到趙淩真的能指揮地動那麼多馬,兵部的幾個看著趙淩的眼神都不對了。
馬隊停在趙家門口,兵部一位主事問:「趙……四郎,要不來兵部?」這樣的人要是上戰場,隨便一個呼哨,是不是敵方的馬全都跟著跑了。
趙驊一天只能來回騎了三四個時辰的馬,人都快散架了,趕緊把兒子護住,嘴角抽搐:「黃主事說笑了。我兒縣試府試第一,正備考院試呢。」
黃主事看看趙驊,又看看趙淩。
趙淩已經抱住了一隻衝出來的滾地錦,防賊一樣地看著胡質:「抹布快進去,這裡有壞人。」
抹布像是明白了,趴在趙淩肩頭,衝著胡質:「哈——」
胡質看著錦緞一樣漂亮的滾地錦,還真有心想搶,無奈嘴巴一張就想吐,白著臉擺擺手,馬也不騎了,直接往驛站走去。
其他人見狀,都哈哈大笑,一點都不給胡質面子。
抹布覺得壞人是被自己嚇走的,兩隻爪爪捧住趙淩的腦袋給他舔毛。
舔了兩口,嫌棄地跳開。
趙驊在家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得返程。
趙辰趙淩早起送他們出城。
趙辰沒忍住,哭得稀里嘩啦的。
趙驊看著沒什麼反應的趙淩,對他招招手:「來,哭兩聲。」
「不哭。」有什麼好哭的?
「臭小子。本來想讓你們在老家待一年,現在這情況,考完院試就回京吧。問問家裡人想不想來京城讀書,要是願意過來,就跟著你們一起來。」
「好。」
顧朻笑眯眯看著他,小聲道:「你回來,豆豆也快回來了。」
「真的?」
「真的。朻朻哥哥不騙人。」他看向趙淩眼睛裡的擔心,蹲下身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豆豆沒事。豆豆哥哥受傷的事情,其中有內鬼。他查出來把人交上去,結果被人保了下來,他千里奔襲,把人給殺了,還直接衝到涼州府城,把保人的通判打斷了腿,直接吊到了涼州城牆上。」
「喔!」趙淩小聲驚呼,下意識鼓掌,「豆豆好帥!」
顧朻沒好氣地屈指敲了敲他的腦門:「你們這兩個小子做事情就是衝動。現在彈劾他只是說他擅離職守。」
「那什麼通判,膽子那麼大?」
「梁王家的姻親……行了,不多說了,我得走了。你認真點考試……」想著給孩子太大壓力也不好,「考不上也沒關係,我給你開後門。」
啥破太子!
啥破未來老闆!
趙淩大怒,把胸口的抹布抱出來,在顧朻鞋子上摁了一爪子。
顧朻低頭看看自己鞋子上的梅花印:「噗。」他很穩重地翻身上馬,對趙淩擺擺手,「行了,我們該走了。你考完院試別耽擱,直接回京。」
「好。」說著,他摸出一根短棍。
顧朻想著他拿根短棍幹嘛,就見趙淩抽抽拉拉的,短棍就變成了一根釣魚竿。
這學習態度,以後果然得靠他開後門。
一隊人全騎著馬,沒有車子,很快就跑遠了。
來俊給趙辰遞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