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放下捂住腦門的手,露出一點紅痕,開始不高興了:「剛才就是躲這些暗器才拐進的小巷子,怎麼這裡也有暗器?」
趙辰看過幾次遊街,作為圍觀的人還覺得很開心,但實際自己挨扔的時候,感覺不是太好。
祝陽在邊上笑:「你們還是跟著我走。」
於是他調轉方向,把一干新科進士引到了花街柳巷。
姑娘們扔下的全是沒什麼殺傷力的帕子香囊荷包,全都香噴噴的。
祝陽又帶著他們往熱鬧的街市逛了一圈,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再把人帶回宮裡:「怎麼樣?還是得跟著哥哥走吧?」
趙淩不以為意,把手上的香囊帕子什麼的全都塞給祝陽:「不怎麼樣。」
帶著那麼多脂粉味回家,他都不敢想會被豆豆怎麼制裁。
咦?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趙淩小臉通黃,翻身下馬,活動了一下四肢,準備去參加瓊林宴。
宮人領著新科進士們進入瓊林苑,文武百官全都在列。
祝陽剛才還跟趙淩勾肩搭背呢,這會兒就想把自己胖胖的身軀往趙淩身後藏。
老油條趙淩隨便他,一點都不拘束,像是參加家宴似的,先拜謝了陛下,然後挨個跟大臣們招呼。
祝陽順勢躲到自己祖父背後裝鵪鶉。
其餘進士們也分別往自己看好的大臣身邊靠攏示好。
趙驊對趙淩招招手:「過來我看看,你腦門怎麼了?」
「爹。」趙淩不明所以摸了摸,「被核桃砸了。瞧得出?」
「明天得青一塊。」趙驊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祝尚書走過來,拍了拍趙淩的肩膀:「水靈上一科被你溜了,這一科可算是考完了,明天來戶部報導,給你爹分分憂。」
工部尚書跟他前後腳,直接把趙淩拉到自己身邊:「水靈肯定是來我們工部。之前你考試不打擾你,你現在跟我說說水庫的事情。」
顧潥本來還坐在高台上,笑呵呵地沉浸在自己學生考中了狀元的喜悅中,見兩個尚書圍在趙淩身邊,頓覺不妙,吩咐李公公:「李伴伴,給朕把水靈叫來。」
李公公倒是把趙淩叫了過去,只是身後還跟著好幾個拖油瓶。
顧潥不太理解地看著兵部和刑部的兩個尚書:「你們也來搶人?」
兵部尚書很耿直:「是的,陛下。水靈編寫的兵書很好。」
刑部尚書保持微笑:「水靈對律法很熟悉,在此一途上大有可為。」
顧潥更加不理解:「水靈是狀元,要待在朕的御書房裡。」
工部尚書不給皇帝面子:「陛下此言差矣。水靈已經在御書房待了好幾年了,如今又有功名在身,原先的功績應該算上,哪能真從七品開始做起?」不等顧潥回答,他把已經走過來的吏部侍郎叫過來,「景侍郎,你說說是這個道理嗎?」
景侍郎剛才就在周圍晃蕩,也想著把趙淩挖到他們吏部,只是別人家都是尚書,他這個侍郎感覺沒多少分量,現在被工部尚書一說,立刻附和:「是。趙水靈現在領的就是五品的俸祿。如今既然考上了狀元,品級也該名正言順。」
景侍郎也是少年成名,一向瞧不上那些熬資歷的。
他跟趙驊不對付,也是因為覺得明明可以恃才傲物,趙驊卻總有些奴顏諂媚的樣子,不成體統,絕對不是因為趙驊比自己帥。
他對趙淩倒是不會有什麼看法,畢竟差了一輩。
再說趙淩把棉花攪機弄了出來,極大降低了棉花的加工難度,讓更多的百姓能夠穿暖;推廣了玉米的種植,讓更多的百姓能夠吃飽。
只這兩樣,但凡腦子正常的官員都不會對趙淩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更別說趙淩還弄出了琉璃,極大的緩解了朝廷的財政壓力;更有水泥那種逆天的東西,不僅能夠加固城防,後續還能降低大量維護的人力物力。
他感覺趙淩這樣的全方位人才,就該在他們吏部。
他們吏部才是最厲害的。
五品,他還是看在趙淩年紀小,往少了算的。
顧朻在邊上說道:「水靈是我伴讀,應該來我太子府。」
沒人理他。
顧朻去看亦步亦趨跟在戶部尚書背後的祝陽。
沒關係,他還有一個伴讀。
祝陽看天看地不去看他。
他已經想好了,要在翰林院編書編到天荒地老。
顧朻:「……」
他看看跟他父皇據理力爭的一眾大臣,心態就平衡了。
這些大臣連他父皇的面子都不給,更別說他這個太子了,正常。
趙淩感覺眼下這個場面,自己應付不來,見邊上工部侍郎在,想到他準備搞蒸餾酒精的實驗器材,過去跟人說話。
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酒精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