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讓她們站遠點:「腥,小心別被甩到水。」頓了頓才解釋,「這又不難。我們考試的時候都是自己做飯。」
醃鹹魚就是用粗鹽白酒塗在宰殺好新鮮的魚身上,再晾乾即可,沒什麼技術含量。
米氏想到之前常娘子給他們做的考試做飯培訓內容:「你們考試做飯不就是一鍋亂燉嗎?」
為了防止作弊,帶進考場的食物都不能藏東西。
餅子都得掰成碎末。
趙辰考籃里的東西米氏是看著準備的,也就是大米小米加上一些豆子雞蛋,另外就是一些鹹菜肉乾之類的東西,鹹菜切得碎碎的,肉乾也是碎碎的。另外還有一些生薑和糖,防止晚上受風寒。
趙淩進考場的時候帶了兩盆豆芽都被沒收了,後來他自己試圖在號房裡發豆芽,但是沒有遮蓋的布,溫度又低,失敗了。
「考試沒法講究。」趙辰覺得自己得露一手,才能更具說服力,「等著,一會兒晚飯我給你做蒸魚。」
他不敢說自己做飯的手藝有多好,但那麼多年看都看會了。
至於為什麼會看會,根子還在趙淩身上。
就像趙淩小時候覺得家裡條件不太好一樣,趙辰的小日子能比趙淩好一點,也就一點。
尤其是在神都的冬天,食物匱乏,哪怕家裡有金山銀山,也變不出一顆新鮮青菜來。
兄弟姐妹幾個人之間,趙辰的口味是最偏向於象州的,喜歡甜的,糯嘰嘰的,愛吃蔬菜愛吃魚。
以前趙淩不折騰的時候還好,自從趙淩自己有了小金庫開始就折騰各種新鮮食物,並且把這些新鮮食物教給大廚房後,趙辰就喜歡往大廚房跑,最喜歡盯著剛出爐的熱氣騰騰的食物,也自己上手做過一些簡單的。
只不過平時課業繁忙,能夠讓他上手的次數不多。
趙淩覺得趙辰不行:「別不是人家給你處理好,你就往鍋里一放吧?」
「瞧不起誰呢。我會殺魚。等著,我去拿刀子。」
他們這裡聊得熱鬧,趙縉也提著釣魚竿過來:「殺什麼魚?我也來幫忙。」然後他低頭一看一桶不足巴掌大的小魚,頓時了沒興致,「都是給抹布吃的?給抹布吃的也得殺嗎?」
趙辰說是去拿刀子,其實就是對船家喊了一聲,回頭見趙縉在探頭探腦:「你一邊去,裡面有好幾條昂刺魚。」他伸手把趙縉要伸進桶裡面的手給抓出來,「別亂抓,小心又要被魚刺扎到。」
趙縉小時候有一次在桶裡面和大魚搏鬥,渾身濕透也就算了,主要是手指被魚刺扎到,本來不以為意,結果發起了高燒,還是請了太醫給看好的。
趙縉至今對那次的事情記憶深刻,但對魚的仇恨值(美味值)更加深刻。
「哪兒有昂刺魚?」趙縉差點要把腦袋探到水桶里。
抹布覺得趙縉是在覬覦它的食物,不滿:「喵嗚~」
趙縉抬手摸摸抹布的腦袋:「不吃你的,我看看。」
抹布不相信他,繼續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趙淩覺得自己兩個哥哥都幼稚極了:「你們還是別殺魚了,對人對魚都不好。」
趙辰和趙縉都不聽他的,還叫了田學智過來一起殺魚。
田學智的新婚妻子魏氏臉皮比較薄,跟在田學智身後一起過來。
不過大家歲數都差不多,倒是比在家裡跟一群長輩在一起要更放得開一些。
田學智捋起袖子,二話不說就是干:「都學著點。」他殺魚動作不能說很利索,但也看得出來是熟手,「等回去了,來我家燒烤啊。」
趙淩覺得不一定有空:「時間上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總共就三個月的假,路上來回就得兩個月。
瞧著還有一個月假期,但他這次中了狀元,家裡兄弟們也都考中了,各方面人情往來少不了。
他們還得去給王延拉出去炫耀一番。
田學智覺得能有什麼來不及的:「說的好像咱們兩家住很遠似的,應該還沒你每天上學遠。」
這次他去了皇宮,才算是見識到了皇宮有多大。
他原來把皇宮想像成一個大號的趙家,其實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皇宮非常非常大。
表弟每天上學,從家裡到皇宮就要好長一段路,進了宮門之後,到文華殿還得走很遠。
趙淩想了想:「那我們中間隔了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