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榮這兩年比較清閒,就在家裡訓練這些護院。
趙淩都不知道這些護院究竟學會了什麼,反正一個個好像什麼都會。
家裡需要搬搬抬抬的,偶爾哪裡東西壞了需要修一下,屋頂之類要更換,鎖頭鏽住了要開鎖,貓躲起來了找貓這類的,不局限於看家護院。
平時給趙淩的感覺更像是物業。
趙淩有些好奇,在來之前想問他們打算對自己做什麼,為什麼他們會走上這條路之類的問題,但實際見過之後,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問的欲望。
不管這些人有過多麼悲慘的過往,那都不是自己造成的,他也沒必要替別人去背負什麼。
他問竇榮:「你打算怎麼做?」
竇榮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會讓這些人去種橡膠樹。」
橡膠樹的原產地距離大虞特別遠,現在大虞的船隊已經跟隨外國海船去了,肯定會在當地發展種植橡膠園,但最方便的還是把橡膠樹直接帶回來種植。
梁州、南龍州、文州和儋州都選擇了一些區域試種,具體適應那些地方的氣候還不好說,能夠自己種成功最好。
進口也是需要的。
畢竟按照現在的情況,橡膠這個東西實在是太用了,消耗量也大,需要很多很多人去種樹。
「刀子都砍到我脖子上了,我怎麼還會留下後患?」這不是對自己生命的不尊重嗎?
他對敵人是下得去手的。
竇榮一想也是:「你不問問打算怎麼做?」
趙淩還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怎麼做?這種也沒什麼證據。」
憑藉著口供蛛絲馬跡等等,可以查,但要說能夠辦成鐵案,證明這些人就是給哪幾家辦事的,並且奉命具體辦了什麼事情,沒有證據,很多事情也沒辦法證明。
李公公抬手示意他們出去,到了外面回到廳堂里,才說道:「竇侯爺有什麼想法?」
竇榮沒猶豫:「直接殺了,扔進那三家家裡。」
李公公看了看趙淩,見趙淩沒反對:「那就這麼做。」
商量完事情,李公公送兩人出去,到了大門口,趙淩突然說道:「還是別扔進人家家裡去了,直接殺了就好。」
兩人同時用一種「水靈還是心軟」的眼神看著趙淩。
趙淩呲牙:「血刺呼啦的容易留下痕跡。大過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才可怕呢。」
兩人的眼神又都轉為「還是你小子蔫壞」。
李公公擺擺手:「行了,我知道怎麼做了。陛下那邊是知道的,你自己放手去做。」
「好的。」趙淩笑得很是開心,搓了搓手。
竇榮感覺他隨時會搓出什麼壞主意來,把他的手拉住了跟李公公道別,兩人再慢吞吞往家裡走:「想什麼壞主意呢?」
趙淩無辜臉:「什麼叫壞主意?你知道我玩陰的不行。」
他都是技術性碾壓。
竇榮特別愛看他這幅壞壞的樣子,眼睛裡都帶了笑:「那你準備正大光明干點什麼呢?」
「斷了他們的財路!」
趙淩說這個話的時候,底氣可比說斷了他們的仕途更足。
他摩拳擦掌,回去找娘。
「娘——」
趙王氏被他一嗓子仿佛叫回了二十年前,急匆匆就要往外面跑:「怎麼了這是?」
趙辰一把將自己母親拉住:「您坐著,淩兒都多大了,不用您再給寫考試複習資料。」隨即對走神的沈妝說道,「集中注意力!」
沈妝罵罵咧咧繼續寫文章。
大過年的,別人都在開開心心玩耍,就她要做題。
趙淩一路叫進書房的時候,看到沈妝扎著兩個馬尾辮的樣子愣了一下:「壯壯這是怎麼了?」
沈妝想跟最疼愛自己的四舅舅告狀,見大舅舅掃過來的凌厲眼神,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抓緊時間做題,反正在家裡,就不打扮了。」
她這幾天早上一起床就只能刷牙洗臉扎個辮子,剩下的時間除了吃飯喝水上茅房,就全在書房裡。
讀書也太苦了。
趙淩仿佛看到一個苦逼的高三學生,掏兜摸了一琉璃瓶五顏六色的水果糖給她,然後就迫不及待地走到趙王氏身邊,開始嘀嘀咕咕。
趙辰沒忍住,抬腳踹過去。
趙淩閃開,並且對他怒目而視:「幹嘛?」
「看到我都不叫一聲?」有沒有長幼?
趙淩懶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