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套做一套就太煩了。周及徹底沒了胃口,他放下筷子說:「我吃好了。」
還想說什麼的朱慧琴被朱振勝制止。朱振勝看向對面兩個外孫說了句周及仍聽不懂的話,周及只能在其他人回話後通過語言環境進行猜測。
「對,他倆都屬兔的。」
回話的是覃平年。
周及被告訴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後才知他的生日不是在年末而是在年初。
他被抱走後,朱慧琴和覃平年苦找他五年才決定放棄繼續找尋領養了跟他差不多大的覃尚。
要不是當年朱慧琴生周及時因突發狀況摘掉了子宮,她跟覃平年應該會再生一個。
周及的丟失讓他們的生活發生巨大變動。他們瘋了一樣到處奔走尋子。這讓覃平年苦心經營的廠子倒閉,而處事業上升期的朱慧琴也丟了工作。
這個家就是打那之後條件差起來的並且再也沒好轉過。
吃完飯又閒坐了一會兒他們四口人就回家了。
朱慧琴跟覃平年用電動車一人載一個小子。覃尚跟覃平年一起,朱慧琴載周及。
這是周及生平第一次坐電動車,那電動車又破舊極了,坐上去前他猶豫了半天。
朱慧琴見狀說:「我們家的條件確實比不上那邊,你千萬別嫌棄,要儘快適應。」
做到不嫌棄和儘快適應都挺難。周及不走心地「嗯」了聲。
他們現在住的老舊小兩居是個處於一樓的二手學區房,買時送了地下室。朱慧琴和覃平年帶覃尚在這裡住了十二年。覃尚從小學到高中都在這附近上的。
周及回來後朱慧琴和覃平年將有獨立衛浴的主臥讓給了孩子們。他倆則住在跟主臥成對角方位的以前覃尚的房間。
送周及回來的周建培看了如此破爛的生活環境後主張出錢給他們家租個寬敞住處,想讓周及最起碼能有自己的房間。但朱慧琴和覃平年都認為自己的孩子該自己來安排,不需外人插手管。
因這事他們還起了肢體衝突,周建培腦門就是那時被朱慧琴抓傷了的。
到了家四口人各回各屋。
關上房門的周及鬆了口氣。在這方二十多平里只要他不主動跟覃尚說話,覃尚很少會主動搭理他。某種意義上講,也是一種相對的自由。
兩張單人床各靠一面牆,床尾對著同一扇窗。床與床間擺著張寬大木桌。周及那側擺著生活用品,覃尚那側放著檯燈書本。
周及沒想到有天家竟變成了旅館,還是個雙人標間。屋裡地上到處放著多又亂的雜物,老鼠進來都得迷路。
他剛把書包扔在床上,回身就看到了比老鼠還讓他崩潰的生物。
「我靠!」
周及這一嗓子讓整理床鋪的覃尚回過身:「鬼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