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尚也揣著不願走的心思,但他習慣了作為哥哥去關照周及的情緒, 他笑著說:「別搞得像見不著了似的。」
周及往覃尚身上靠了靠:「那行吧,我們就在這分開吧。」
停在路邊的他們,都決定打車走。一起張望著等計程車的時候, 全都在期待著空的計程車別太快出現。
覃尚:「你到家要凌晨了,注意安全,記得發消息告訴我一聲。」
周及:「知道。」
眼見著不遠處來了輛空的計程車,周及伸手攔:「哥, 你先走吧。」
覃尚卻道:「你先吧。」
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謙讓的,大概是都不想對方是剩下目送的那個。他們因為誰先坐這輛計程車還拉扯了起來,誰都不肯先走。導致那輛車被看了他倆半天的乘客給截了胡。
「你看,讓你走你不走。」看著那輛計程車揚長而去的周及嘟囔著。
覃尚嘖:「都說了讓你先走。」
要不我們都別走了吧?這是周及想問又問不出口的問題。他很清楚,這個問題不成立。
「剪刀石頭布吧,」他心下一橫說,「輸了的先走。」
覃尚點頭:「好。」
覃尚玩什麼都勝負欲很強,除了跟周及玩剪刀石頭布。
他存心把輸贏的權利交給周及決定, 所以他第一次定會出剪刀。周及想贏就出石頭, 周及想輸就出布。至於周及想贏還是想輸, 那要看他們的賭注是什麼。
這事周及也明白。剪刀石頭布對心照不宣的他們來說,只不過是個舒緩僵局的小把戲。
一旦周及提議了用剪刀石頭布來決定,那麼覃尚就等於是放棄了選擇的權利。
他如往常一樣直接出了剪刀,不用看都知道周及會出石頭,不想先走的周及肯定想贏。
「好吧,」覃尚哄小孩似的說,「我輸了,我先走。」
下一輛計程車很快就來了,周及見覃尚邁出了步子,立馬慌了,他語速很快的跟拉開車門的覃尚說:「下次再見你可別這樣瘦了。」
「好,」覃尚回身看了看周及,「你注意時間,別晚點了。」
「嗯。」
關上的車門將他們徹底隔離了開來。他們交纏的視線中間擋著層髒了的玻璃。
計程車啟動後,周及才退迴路邊一直望著那兩個車尾燈。
早上在車站看到覃尚的他有多舒坦,現在目送覃尚離開的他就有多難受。
青春不長,想見的人就去見。那麼不想分開的人,能不能不分開呢。
周及真不明白跟覃尚在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他的榆木腦袋為什麼不早點開竅。平白浪費了那麼多觸手可及的時光,留給現在諸多無限的遺憾。
他的視線開始繼續在路上捕捉計程車,打了個震天響的噴嚏後。就看到覃尚從停靠在對面路邊的計程車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