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放光地衝著那正準備過來的人喊:「怎麼回來了?」
覃尚並沒有回答周及,他躲著車一路小跑過來,站到周及邊上才抱住人說:「突然想等會兒再走。」
周及用下巴一下下輕戳著覃尚的肩,傻笑著問:「司機師傅沒覺得你很神經?」
「我就是很神經,」覃尚抱緊了周及,「我竟然想著就再也不跟你分開了。」
周及狠狠地吸著覃尚的味道,滿足地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要不你跟我回兆寧怎麼樣?」
這是個覃尚不用表態,周及也知道答案的問題。
在前面見不到面的一個月里,想念到了極致的時候,周及何嘗沒想過讓覃尚下學期到兆寧來讀書,等到高考再回倉汀考。
可他又無比的清楚,覃尚不會拋下朱慧琴和外公就像他扔不下老周是一樣的。
聽了周及的話後,覃尚笑了:「去看雪嗎?」
帶覃尚回兆寧看雪還是周及之前跟覃尚說過的,覃尚用這樣一個輕鬆歡快的疑問就算是回答他的問題了。
周及低聲說著:「我從沒覺得我是這麼矯情的一個人。」
覃尚:「誰不是呢。」
「還沒等分開,我卻已經開始想你了。」
「再忍忍,等到上了大學,我們就能經常見到了。」
覃尚的原路返回讓他們又陷入了杵在路邊等待分離時刻的煎熬里。無論他們怎樣不願分離,也躲不過時間上給的無形壓力。
當再不走就來不及,他們終於一起坐進車裡。
那輛載著他們的計程車,先送覃尚到車站,然後再送周及去機場。
等周及到了機場後,覃尚乘坐的那列車已經出發了。
那支在書包里揉了一天的玫瑰花比周及還蔫,周及保持著蔫的狀態一直到凌晨三點多回到家。
已睡下的老周應該是一直在等他回來,沒睡的那麼死,聽到外面動靜,從臥室門裡探出頭問:「玩得開心嗎兒子?」
周及坐在門口換著鞋,有氣無力地「嗯」了聲。
「這怎麼看著也不像是很開心啊。」老周說。
周及路過時拍了老周一下:「我累了,先睡了爸。」
進了房間後周及就給覃尚發了條「我到家了」的消息。
很快的,對方就有了回應:「小乖辛苦了,趕緊休息。」
周及:你怎麼還沒睡。
覃尚:沒等到你消息。
有時候周及真的覺得覃尚很固執,雖說聽到覃尚沒等到他安全到家的消息就不睡覺讓他很感動,但這人也太傻太不會變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