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梁柯也的手指把玩了會兒,忽然問:「你帳號上的那個歌單,名字叫『哄』的那一個,是為我建立的嗎?」
「還不算太笨,」梁柯也笑了下,「能發現。」
秦咿眼睛緩慢眨著,不凍港里波紋蕩漾,她又說:「我們互相冷著的那段時間,你是不是去過我家樓下?」
梁柯也一頓,似乎沒想到連這個都被發現了。
片刻的靜寂後,他又笑了,氣息散漫而溫和,再次低頭親她,「是啊,每晚都去轉一轉,站一會兒,看到你房間裡有燈光,一切平安,我會放心一點。」
他虎口處的傷口早已癒合,連疤痕都沒留,秦咿垂眸去看,手指也貼上去,仿佛還能摸到血液濕潤的痕跡。
她喃喃:「你明明那麼生氣了,為什麼還要牽掛我?」
「生氣歸生氣,」梁柯也拉高被子,將她裹得嚴實些,咬一下她的唇,「又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不喜歡你了。」
秦咿睫毛一顫——
在他看來,這些竟然只是小事,絲毫不會影響到他愛她。
「我愛你這件事,是堅定的——」梁柯也輕笑著,眉眼驕矜,模樣好看得有些過,伸手摸摸秦咿的頭發,「不會因為生氣或吵架就發生改變。」
音落,他拉過秦咿的手,貼在自己心口那兒,帶著她去觸摸自己的心跳,「它早就被你拿走了,是你的。」
昨夜——
不是梁柯也得到秦咿,而是秦咿占據梁柯也,在他身上留下獨屬於一人的烙印。
從此以後,他是她的,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
秦咿抬眸同他對視著,眼眶慢慢變紅。
她身形動了下,跪在床上,被子徹底滑下去也不管,只顧著仰頭去吻梁柯也的唇。她吻他,認真又虔誠,像涉過千山萬水終於抵達理想聖地的信徒。
梁柯也撩開秦咿的長發,看到她脖頸上的紅印,啞聲說:「有點深。」
秦咿指了指他腰側,那些指甲的痕跡,小聲說,「你也有的。」頓了頓,她歪頭看他,嬌嬌甜甜的模樣,又說,「比我還多呢。」
梁柯也呼吸一滯。
秦咿在這時伸手環住他的腰,與他貼得更緊一點兒。過了會兒,她手指慢慢移到前面,去解他運動褲的抽繩。
「你喜歡的話,」繩子寸寸鬆散,她貼在他耳邊,聲音同呼吸一樣輕盈,「也可以再深一點,我不怕的。」
布料摩擦著,響聲細微,秦咿勾著梁柯也的脖子,與他一同慢慢倒下去。床單的皺痕猶如水面波紋,蕩漾著,將兩個人一同淹沒。
秦咿抱緊他,兩手攀上他的肩膀,小聲叫他的名字,「梁柯也,你再陪陪我。」
梁柯也握著她的小腿,擺放到合適的位置,溫柔地吻她的眼睛,「你會難受的。」
「不難受,」她壓著他的脖子,要他更低一點,用鼻尖去碰他的鼻尖,綿密地吻了會,「你從來沒有讓我難受過。」
無論身體,還是感情。
汗水重新沁出來時,秦咿眼前隱約閃過幾幀碎片,她看到翻倒的水杯,掉在床下的運動褲,也看到被撕碎的塑料包裝,沾著濕潤的痕跡,一個、再一個……
她試圖看清數量,忽然發現——
又多了一個——
他牙尖咬著,單手撕開,再垂手扔下來。
晃蕩的鎖骨鏈重新回到秦咿的視線里,如她所言,很深地回來了,床墊很軟,幾乎沒有聲音,鏈子搖擺的頻率快快慢慢。
秦咿的腰被身後的人抱住,脊背和肩膀被吻著,密密匝匝的顫慄席捲而來,摻雜著疲憊,叫人恍惚,也叫人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