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注意到梁老師的眼神沒,」名叫董家安的男生也說,「從頭到尾就沒離開過秦老師,小心翼翼地護著,太寵了。」
「好想談戀愛啊,想談這種長得好看還專一的!」
「別提了,我遇見的都是長了副豬精模樣,還惦記著腳踩兩條船的,腦袋裡除了開房睡覺,就沒別的!」
莊競揚任由眾人說笑了會兒,指尖點著桌面輕輕一敲,「行了,在我這兒八卦兩句就得,到了外頭,一個字都不許亂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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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梁柯也本想帶秦咿回春知街,秦咿卻打開導航,輸入了她工作室的地址。
「在響水村時我說過的,回了竺州要為你畫一幅畫,」秦咿手指拽著外套的下擺,揉了揉,「說得出就要做得到,不能賴皮。」
車內沒開音樂和廣播,氣氛很靜,能聽見兩人輕緩的呼吸。
梁柯也偏頭朝秦咿看過來,眼神說不清是模糊還是曖昧,手心搭在她發頂揉了揉,連動作里都帶著哄人的意味。
時近深夜,辦公區空空蕩蕩。
秦咿穿著梁柯也的衣服,牽著他的手,帶他走上樓梯,繞過會客廳。輸入密碼後,打開門鎖,進入繪畫間。
繪畫間占據一整個樓層,極為寬敞,一扇扇玻璃窗蒙著水汽,幽靜如古老的雨林。
周圍,各色畫材顏料一應俱全,五米寬的巨大書牆直抵天花板,往裡走,是隔斷出來的浴室和私人休息室。
有時候,為了保證狀態,秦咿會在這裡住下,直到作品完成。
除了繪畫用品,窗邊還放置著一架舊鋼琴。實木的外觀以及柱腳,表面刻有洛可可式的的花紋圖案,細小處嵌著黑蝶貝的裝飾。白色琴鍵光澤瑩潤,像貼了瓷面,梁柯也側身站在一旁,手指輕盈拂過,旋律悅耳。
光暈薄薄鋪展,落在他側臉上,喉結的和鼻樑的形狀十分清晰,像水墨描成的峰巒,一筆成形,無需修飾。
秦咿再次想起理查茲評價滾石樂隊創始人布萊恩瓊斯的那句話——
他是一隻能演奏任何樂器的貓。
外面雨聲又起,淅淅瀝瀝的。
秦咿脫掉外套,走過來,握住他擱在琴鍵上的手。
梁柯也順勢撈住秦咿的腰,他背倚著鋼琴,將她攬到身前,低頭貼在她耳邊說:「打算畫什麼樣子的我?」
站著、坐著、還是躺著?
要不要衣服……
秦咿的額頭與他互相抵著,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眼睛半垂下來,輕聲:「你知道彩繪藝術麼,人體彩繪……」
梁柯也微微一頓,用了兩秒去感受她話里的意思,在第三秒將她攬得更緊。
「你想畫在哪裡呢?」
梁柯也抓著秦咿的手指,教她用指腹去碰自己凸起的喉結。
輕如點水。
「這裡嗎?」
音落,片刻的停頓後,兩人的手指糾纏著,繼續往下,停在梁柯也的胸口那兒。他幫著她,挑開自己的衣扣,露出布料下冷白如瓷的皮膚。
秦咿睫毛微微一顫,手指摸到了梁柯也的心跳。
怦怦,怦怦。
同時,她聽見他低低沉沉的嗓音——
「還是,畫在這裡?」
那會兒,不知是哪處設備出了問題,繪畫間裡忽然熱得厲害,又靜又熱,叫人心亂如麻。
秦咿看著梁柯也的眼睛,無意識地吞咽了下,腦袋發暈。
梁柯也同她對視著,目光糾纏如雙蛇交尾,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帶著她,再往下,一直到他腰帶那兒。
停在曖昧又危險的邊沿。
「或者,這裡?」他問。
仿佛星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