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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河聳了聳肩膀,帶著幾分得意道:「吃得還好,暫時沒那麼缺。」

沒有主動說明,再追問就不禮貌了。

正事談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到了八卦時間,顧孟然還是很好奇他們這一路的經歷,於是趁著許星冉前去做早飯的間隙,追著沒心沒肺的許星河問了不少問題。

許星河這人是真沒什麼心眼子,或許本來也沒打算藏著掖著,幾乎是知無不言,大大方方地講述他們的經歷。

地震發生後,許星河和姐姐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家人。可那時恆榮盛主機進水,作業系統失靈,停在錨地一動不能動。

家鄉太遠了,一艘柴油小船必然開不回去,他們只能寄希望於岸上,準備前去港口找人維修恆榮盛,或是尋找其他交通工具。

上岸不需要猶豫,問題是上岸前,許星河忽然想到顧孟然的那些話。世道亂了,秩序崩塌,有錢也買不到物資……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雖然沒打算走多遠,但以防萬一,他們特意在船上搜了些能用的物資帶在身上。

地震震級非常高,姐弟倆第二天倆上岸,港口碼頭已淪為一片廢墟。通信中斷,沒有救援,碼頭化作煉獄,只剩茫然無措的船員,以及殘垣斷壁下,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能見度太低,自知做不了什麼,許星河和姐姐並未在碼頭停留太久。而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碼頭另尋出路時,河道如悶雷炸響,渾濁的江水噴薄而出,短短几瞬便將碼頭吞沒。

「你們是不知道,太嚇人了!那時候什麼也看不見,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洪水來了,所有人都跟著跑。我們瞎貓碰到死耗子,跟著人群跑到了引橋,但那會兒太亂了,所有人都慌了,一窩蜂似的擠上橋,然後……哎!」

許星河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毫不誇張地說,我們前腳剛踏上地面,後腳橋就塌了。後面那些人就跟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地往下掉,但凡晚個一秒,我和我姐都不會在這兒碰到你們了。」

顧孟然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算作安慰,旋即又問:「後來呢?」

「意識到災難的嚴重性,我們一秒都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地趕往回走,但那時霧太濃了,車根本開不了,我們還是在一座坍塌的車棚底下拖了兩輛單車出來,慢慢往回騎。直到後來霧漸漸散了,我們才找了輛貨車開回去的。」

「耽擱了太多時間,還是太晚了。」

說到這,許星河肩膀往下一塌,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消沉下去。

被遺忘的傷痛又被提及,他眉頭緊蹙,目光呆滯,再沒了先前的精神氣。沉默了將近五分鐘,許星河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家沒了,房子塌了,我爸他……他就埋在廢墟底下。」

「他酗酒、賭博,成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我曾經以為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會有任何波動。可、可是看到他一個人在廢墟底下發爛發臭,我居然還是有點難過。」

第57章 中暑

*

酗酒、賭博,不務正業,集所有壞毛病於一身,還從未盡到過相應的責任,活著惹人厭煩,死了又會真心實意地為他難過,或許這就是血脈之間的羈絆。

不是顧孟然惡意揣測,姐弟倆得到的父愛多半不平等。

因為時隔多日再見,許星河肉眼可見的憔悴了許多,雖然還是那個不著調的樂子人,但確實像是剛失去至親,還未徹底從陰影中走出來。

但姐姐許星冉完全沒有,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點剛失去至親的痛苦與難過,反而有種塵埃落定、從束縛中獲得自由的輕鬆感。如若許星河不提,顧孟然定然看不出他們不久前才失去了至親。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顧孟然對別人的家事並無太大興趣。見許星河眼眶通紅,一臉菜色,他又伸手在許星河肩膀上拍了拍,輕聲安慰道:「逝者已矣,節哀順變。」

「沒事兒,我早想通了。」許星河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扯出一抹牽強的苦笑,「我姐說得對,對他這種好吃懶做,吃不了一點苦的人來說,死在地震中也是一種解脫。」

不等顧孟然接話,許星河跟個沒事人一樣擺擺手,「害,不說這些了,給你們說說我們是怎麼撿到巨擎5的吧,說來也是運氣好……」

突如其來的災難帶走了無數條鮮活的生命,同時也攪亂了所有人的生活節奏。房子沒了,親人也沒了,將父親就近安葬在菜園後,姐弟倆多少有點茫然,不知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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