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一個人在屋裡無聊,可以出去走走。」岑玉行已大致穿戴齊整,一邊系上腰帶一邊道,「大夫也說了,你可以下床多走動。」
「……」
「不過,不許出書院,更不許下山。」
「為什麼?」
「你傷未好,山路危險。」岑玉行道。
這理由竟還說得過去。顏知原以為他是想要軟禁自己,聽他這麼說,倒是稍稍鬆了口氣。
「那,要等多久,我才能回家?」顏知追問。
「你想回,明日就可以,只不過我要和你一道回去。」
「……」
這是什麼意思?他還真的打算一輩子盯著自己麼?
「你是打算軟禁我麼?」
「軟禁……?」岑玉行好像從未往那個方面想似的,困惑的歪了歪頭。
「即便是做你的僕人,也沒有被你限制行動的道理。」
「我沒有限制你的行動。天南地北,你想去哪裡都可以,只不過,我要跟著你。」
這算什麼?!顏知氣憤道:「那我問你,如果今天你走之後,我便獨自下山,你待如何?」
岑玉行柔柔一笑,道:「你不會想要知道的。」
顏知瞬間毛骨悚然,再多的也問不出口了。
岑玉行臨行前的這一番話愈發堅定了顏知放手一搏的決定。
以免那人忽然折返,他在屋裡等了半個時辰,才推門出屋。
已是傍晚,用完晚膳的師兄們正陸陸續續的從大堂方向回來,顏知出門時,兩個與顏知差不多年紀的師兄正從迴廊走來,見到他出屋,齊齊朝他跑了過來。
「顏師弟!你可好些了?」
「聽說你差點染上官司,江先生不讓我們打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陳師兄,林師兄。我晚些再和你們細說。」顏知心中著急,無瑕應答,只問,「你們知道江先生在哪嗎?」
「你找江先生做什麼?江先生……」兩位師兄對視了一眼,才繼續說道,「江先生這幾日心情不好,你還是不要去惹他的好……」
「先生怎麼了?」
「前幾日,不知為何,江先生與盧師兄在書房爭執了很久,結果……盧師兄……被先生逐出了書院,回了鳳陽。先生自己也氣病了,這幾日都在房裡不願見人。」林師兄道。
顏知瞬間便記起三日前聽到的那番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