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都雍京自己手邊好吃好喝的豢養了一年,倒還不如書院時了,真是奇也怪哉。
如今的顏知雖一切被他拿捏在手裡,讓他在床上擺出什麼姿勢便擺出什麼姿勢,卻也到底沒法事無巨細地管到人一天三餐吃幾粒米。
趙珩便只能在相處的時候逞逞威風,讓他吃進去就吃進去,讓他咽下去便咽下去。
這勉強算是他對顏知的一點關懷,但對方從不領情。這會兒也只是為了節約時間,不停的往肚子裡塞東西,豆花還沒上來,胡餅已經幾下干口吃完。
趙珩托腮在旁看著他心急如焚的樣子,覺得好笑:「不就是兩個銀環麼,瞧把你給嚇得。」
「……」顏知不接話茬,清寒的眼神看著桌子,只專注吞咽下食物,反倒是三十來歲的思南在旁紅了臉。
他其實臉皮挺薄的,雖然護衛過程中,早已看過趙珩在顏知身上用的各種花式,可每次聽見看見都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這一點上,他的主人皇帝可比他坦然多了。
茶樓的夥計分兩趟拿了三大碗豆腐腦走了出來,擺在三人坐的桌上:「客官慢用,都上齊了。」
趙珩優雅拿起匙子,還沒吃上兩口,顏知已經將食物全部倒進了胃裡。
吃完後,他坐在那想著什麼,直至思南也用完早點,方回神道:
「思南。勞煩你去一趟縣城南邊,我在卷宗里看到,那邊有三四家的婦人遇害的,你今日便去走訪那幾戶人家,找她們的家人去了解一下情況。」
「是。」思南領命,立刻起身離開了茶樓。
緊接著,顏知也站起來準備離開,心中似乎有了打算。
「那我做什麼?」趙珩一把拉住他的手,仰著頭問,「主人?」
顏知的手抖了一下,想抽離卻沒能如願,他仍是本能的畏懼趙珩,只怕有這人在身邊,什麼事也做不成。
趙珩知道他始終還是懼怕自己,卻不甚在意,道:「有什麼吩咐直說便是,我說過,這三日任你調遣。」
顏知見他說的信誓旦旦,這才開口:「……我不需你做什麼,你想要三日內出結果,便離我遠一些。」
「……」
「這三日不碰我。也是你說的。」
趙珩聽完,當真鬆開了他的手,不再糾纏。
不讓碰,卻沒說不讓看。既然沒得到任何差使,趙珩便索性遠遠的在街市的茶樓上坐著看。
不過一兩盞茶的功夫,顏知便已從街市跑沒影了。
趙珩知他不可能逃跑,只可能是一路問詢去了別的地方,於是懶懶起身去找。
街市人潮湧動,叫賣聲不絕於耳,趙珩朝著記憶中顏知消失的方向走去,卻忽然聽見街邊傳來幾聲稚氣未脫的女孩的叫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