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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轉回身,旁邊兩人不翼而飛。

定睛一看,黑馬背上,鮮紅衣袂紛飛,已在半里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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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凝姝被赫連煊牢牢圈在胸前,身後瑪茹大喊「表哥」。絕影奔如疾風,少女的嗔怒聲很快泯滅於風中。

剛才,赫連煊動作太快。騰身上馬,擄人飛奔,一氣呵成。

全程動作結束,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待她從天旋地轉中回過神,已是當前狀態。

穆凝姝在中原時,常聽人講起關於胡人的恐怖故事,其中一項便是擄人。

神出鬼沒,奔去無蹤。

那時候她總覺得,故事過分誇大敵人實力,滅自己志氣。

今日,百聞不如一見。

穆凝姝心情複雜道:「你們這個……動作挺迅猛。」

她不太好直接說出「擄掠」一詞。

赫連煊語氣平淡,帶著點兒笑意和不屑:「你管這個叫迅猛?孤抓羊時,比這個快得多。」

抓羊是遊牧民族喜歡玩的遊戲。地上放塊羊皮,難度高點兒便用活羊,人騎在馬上,折腰擄走,拼的就是個快准狠。

強身健體,老少咸宜,實乃強盜養成之必備。

穆凝姝之前看過抓羊比賽。但親自充當一次羊,感受遠比觀看深刻。

她胡亂想著,又聽身後之人點評道:「要不是怕弄傷你,孤還能更快。」

他想起方才擄她時的手感,「你也太輕了,細細長長一條,還不如羊重。」

穆凝姝不滿此點評,替自己美言:「哪有拿人跟羊比的。我們中原公主,就崇尚纖柔之美。」

話音剛落,她忽覺腰上一緊。

赫連煊單手持韁繩,另一手在她腰上圈了圈,「還是胖些好。你這樣的,風大些都能吹跑。」

她看上去本就瘦長,此刻貼身摟住,沒了冬日厚重衣物遮擋,纖細得令他心驚。

他手上用力,將她拉到自己懷中靠住,「坐穩當,放綿軟些。你直愣愣杵著,腰背會扛不住顛簸。」

她聽他話,卸力放軟倚在他懷中,果然輕鬆許多。

身後的血肉之軀,好似一堵極可靠的暖牆。

放鬆下來後,她才想起瑪茹,問道:「你就這麼跑了,瑪茹怎麼辦?你不是專程來找她嗎?」

赫連煊莫名其妙,「找她?沒有的事。你說你要去馬場,孤才過去,恰好她也在。」

穆凝姝疑惑,「哦。那您找我什麼事?宴會應該還沒結束。」

早退專程來找她,定是有正事吩咐她做。

難道是想談談收瑪茹表妹的事,讓她幫忙打點下禮品,規劃下流程?她是姜國公主,貴族出身的人,都會做這些。

赫連煊被她問得一時無語。

找她什麼事?

她在那裡,他自然而然想走過去。現在她這般發問,好像他必須給出個正經理由似的。

赫連煊語氣不怎麼高興,「宴會而已,孤是君主,又不是陪客的,想走就走。」

穆凝姝搞不懂,前一秒還和藹可親的單于大人,為何忽然變得冷冰冰。

她歸結為,當皇帝的,就是這麼陰晴不定。但柔聲乖巧道:「這是自然。單于來找我,是我的榮幸。」

赫連煊這才又轉和緩些,道:「瑪茹是舅舅和舅母唯一的孩子,從小寵到大,有些任性。剛才你們當真相談甚歡?孤不太信。她慣愛欺負人。孤從前說過她,她才收斂點。」

穆凝姝略一思索,靈活道:「談不上特別歡。就……還行吧。」

剛才和瑪茹的罵戰,內容太粗俗,她著實不好意思開口。

況且,即使赫連煊這麼說,他畢竟跟瑪茹有血緣紐帶和青梅竹馬情分。他知曉瑪茹愛欺負人,管教過後,瑪茹還是老樣子,只不過由明轉暗罷了。自家人之間,犯了大事往往自罰三杯,遑論這種打嘴皮子仗的小事。

打個目前還不太恰當的比方,夫妻間吵架,外人去勸和離,回頭人家床頭打架床尾和,外人就成了說壞話的碎嘴子,里外不是人。

說不定哪天,瑪茹就嫁給赫連煊了。

她一個初來乍到的外人,去說青梅表妹的不是,不自量力。且就結果來看,瑪茹沒占到便宜,反被她氣得破防。她告狀,回頭瑪茹哭訴一場,她討不著好。

赫連煊道:「行。這個表妹,時常驕縱得讓孤心煩。難得有空閒出來跑馬,不說她了。」

穆凝姝默默在心裡做筆記劃重點:

嬌滴滴,可以。

驕縱,不可以。

知曉二者間的分寸,很重要。

絕影跑得極快,路旁樹木枯枝後退只余殘影。

天地廣闊,千里雪原一望無際。

人仿佛化作了曠野上的一陣風,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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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停在一片白樺林旁,人跡罕至,積雪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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