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卻莽撞得讓她陌生。
她腦袋往後躲。
掌在她後腦處的手朝上托舉,逼迫她仰面承受。
她這才明白,他環抱住她的姿勢,另有深意,令她無路可逃。
識時務是她的一大優點,她不再徒勞掙扎。
這一變化取悅到他,他步調稍稍放緩了些,她得以喘息。
今夜月明,星子稀稀疏疏。
她睜著雙眼,卻覺他背後的夜幕中,星光閃爍個不停。
暈頭轉向。
腦子越來越迷糊。
在臨近缺氧昏過去的前一刻,赫連煊終於結束了這個漫長的吻,輕輕吮過她的上唇,放開她。
她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仰臉望著他,越發呆愣。
赫連煊挑眉,聲音中難掩笑意,「還渴嗎?公主。」
他唇上沾染了她的胭脂,不均勻的淡紅。
待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她眼神中陡然增添幾分顯而易見的驚恐。
朝後微微挪了一小步。
她悟了。
今晚是春月節啊。
她大晚上約他出來,往他懷裡撲,還說什麼「口渴」這種一聽就讓人想入非非接的話……不過「口渴」真的能有暗示意義嗎?
天地良心,她隨口說的,絕沒其他心思。
但一切機緣巧合湊在一塊兒,落到赫連煊眼中,就成了她在蓄意索吻。
從行為,到言語。
穆凝姝手指撫摸嘴唇,腫了。
敕加人的風格,這麼實在嗎?
眼神再看向始作俑者唇上的殘紅……她迅速低頭。
卒不忍看。
赫連煊這人,當、噹噹當真大方。
平時賞賜自不用提,這種事上也親力親為,不惜餘力。
四周寂靜得可怕。
想找話說,卻不知該說什麼。
誇他尊重傳統,堪稱敕加男兒典範?似乎更加落實她的不軌之心。
向他解釋全是誤會,她並沒有索吻的意思?人家紆尊降貴親都親了,你再說他純屬自作多情……她腦子裡冒出個矯揉做作的奸妃形象,「是單于非要親人家了啦,人家又不願意啦嚶嚶嚶——」
一陣惡寒。
她蹙眉,被自己的腦補噁心到。
思來想去,終是抿唇不語,低頭把手中骨笛從頭摸到尾,再從尾摸到頭,仿佛這東西無比新奇。
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響。
「表哥。」
瑪茹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拖著尚未好全的腳,身殘志堅朝他倆這邊趕,氣勢磅礴。
遠處可見點點燈火。
穆凝姝這才發現,她和赫連煊聊天時胡亂走著,繞回到王庭附近。
她三步作兩步,在敵軍到達前,逃離現場。走出一段距離,回頭望向遠處的兩人。
今晚天賜良機,瑪茹恐怕發瘋似的找了赫連煊一整晚,扯著他手臂說著什麼,形容激動。
穆凝姝轉身繼續走,忍不住回想剛才的吻。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確切說,她不知道這到底該算作吻,還是僅僅出於慣有的習俗。
敕加人從小就這樣,剛才來的路上,有個還沒到她腰高的小女孩,急吼吼追個小男孩,追得人家嗷嗷直哭,小女孩在後面興奮大喊我愛你。
或許於赫連煊而言,這只是極普通的舉手……舉嘴之勞。
他也會以同樣的方式親吻瑪茹嗎?
她一陣茫然,大腦空白片刻後,莫名轉向一個十分具體的問題。
那,這樣的話,他口水夠不夠用啊。想想還挺渴的。
她不自覺舔下唇,調轉方向,往自己氈帳走去。
任她素來端正淡然,今晚發生太多意料外的狀況,她著實無法立刻再次面對赫連煊……跟他相聚在寢帳中探討渴不渴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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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氈帳,穆凝姝打眼就看到烏琪。她捧著個湯婆子,身上披著厚厚的毯子,頭髮凌亂,妝容髒兮兮,精細裁出的紅裙破破爛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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